「昨日那石磨還好用吧?」
嬴政忙不迭的點著頭:
「好用好用。」
「只是那面條……卻沒看起來那般簡單。」
原來昨晚嬴政一行人做起面條來還別有一番狼狽相。
最後給王翦及楊端和盛上的更多是一團團面疙瘩。
不過就算這樣也讓王、楊二人贊不絕口了。
沈兵得意的揚了揚頭:
「那是自然。」
「這和面可不是什么人都會的。」
「水量多一分太軟少一分太硬。」
「若是水平不夠,難免出現水多加面面多加水的情況。」
嬴政大贊:
「對對對,就是水多加面面多加水。」
接著忍不住抹了下口水,盯著鑊里的東西問:
「先不說面條,這又是何物?」
「似乎比那面條還要美味。」
沈兵左右手各一雙筷子熟練的翻著餅,頭也不抬的回答:
「這叫蔥油餅,自是比面條美味。」
「還費了我等好些功夫呢!」
蒼接嘴道:
「就是,我等重新做了個石磨。」
「接著又去找了些脂膏。」
嬴政瞪大了眼睛用難以置信目光望著沈兵:
「脂膏?」
「這……蔥油餅卻要用脂膏?」
也難怪嬴政吃驚,秦時幾種做菜的方法都不需要油。
膾就是切成薄片蘸醬食用,這做法一般是用在魚上,也就是生魚片。
炙是直接放火上烤。
煮就是丟到鼎或是鑊里水煮。
其它不常用的做法,有被稱作「漬」的腌制、被稱作「脯」的制肉干,以及被稱作「醢」的發酵制肉醬。
從上數下來都不需用油,而這動物的脂膏就像之前所說,是大戶人家點燈用的。
所以這還真是「費了好些功夫」:
仞跑到大戶人家那搜了一圈,好不容易才弄到了些點燈用的脂膏……
趙國的貴族都被抓了,家也被抄了,只在不起眼的角落里還有些東西。
沈兵回答:
「可不,若沒有脂膏哪能有這香味?」
接著看看成色差不多了,就將它放置在一塊案板上,再用青銅劍切成幾片分了。
嬴政也分得一片。
他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下去,才剛入口就從喉頭處發出一陣「嗯嗯」的贊嘆聲。
「美味,人間極品!」
「酥脆可口,韌而不堅,香味撲鼻……」
接著看了看咬處,就驚呼出聲:
「如此薄的餅居然還能分出好幾層?」
「如何做……」
後面的話就說不出了,因為他已迫不及待的又吃了一大口。
接著就像餓鬼似的全部塞進嘴里,完了後再意猶未盡的舔了舔手指。
沒人鄙視他,因為其它人的吃相也差不多……
剺拍了拍肚皮,打了個飽咯,說道:
「工師,若是天天有這等美味。」
「我這條命交給你也就不冤了。」
這似乎也說出了仞的心聲。
之前他還因為進了砲師失去上戰場殺敵立功的機會而心有不岔。
現在看來……自己根本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正在眾人感嘆時,牢房方向就隱隱傳來一陣哭聲。
蒼多嘴說了句:
「他們只怕沒幾天可活了,便哭個痛快吧!」
「得罪了大王,又哪是那般容易脫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