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蒙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只以為嬴政是被趙高蒙蔽不知賜死一事,卻不知嬴政已經死了。
所以,扶蘇若沒有當場自盡而是與蒙恬一同回咸陽,那其實是自投羅網。
就像現在的沈兵也不可能帶扶蘇回咸陽一樣。
扶蘇倒是不關心自己,他面無血色的問著茲陽:
「如此說來,父皇豈非身處險境?」
茲陽瞄了沈兵一眼,說道:
「公子勿需擔心。」
「諒那趙高也不敢拿父皇如何,父皇多半在宮中還不知此事。」
「否則,趙高又如何能瞞得了群臣?」
扶蘇聞言不由松了一口氣,道:
「此話有理,如此甚好。」
但沈兵卻知道茲陽公主這說的不是真話。
因為這事其實可以倒推出嬴政的處境。
若嬴政還活著,或者說安然無恙只是被蒙在鼓里,那么趙高賜死扶蘇一事遲早會傳到嬴政耳中,到時趙高哪里還有命在?
現如今,趙高既敢賜死扶蘇,則說明嬴政已遭不測或毫無反抗能力了。
茲陽公主之所以不說,只是因為擔心扶蘇不顧一切回咸陽救駕而已。
「那么。」接著扶蘇又問:「為今之計,我等該如何是好?」
茲陽公主將一雙美目轉向沈兵,微微頷首,道:「往後一切,應由大將軍定奪。」
沈兵朝扶蘇拱手道:
「屬下以為,我等應穩、防、等三字!」
扶蘇奇道:「穩、防、等?此三字何解?」
沈兵解釋道:
「穩,便是要穩住西域及匈奴。」
「皇上賜死公子一事不久之後必定會在西域及匈奴間傳開,且必有於屬下不利的謠傳。」
「於是剛剛才安定下來的西域及匈奴各部便再次蠢蠢欲動。」
「我等應將其穩住。」
扶蘇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大將軍此言有理。」
「趙高若要害我,必然會傳出不利大將軍的謠言。」
「最常用的,莫過於謠傳大將軍謀反。」
「如此一來,秦軍擔心家人遭受誅連而人心不齊,西域及匈奴見有機可乘,必定起兵叛亂。」
「若是穩不住,塞外將再無我等容身之處。」
沈兵心下甚慰,扶蘇這些人隨自己游歷確是長進了不少,這分析得頭頭是道條理清晰。
接著扶蘇又說道:
「那么這個防字,便是防備趙高以父皇之名派人來攻?」
扶蘇笑了起來:
「若是我等能穩住,以大將軍之才,又有誰是大將軍的敵手?」
「是以這倒勿需擔心。」
接著扶蘇便皺起了眉頭:
「那么這等字……」
「大將軍說的可是坐等趙高生變?」
接著扶蘇就「騰」的一聲站了起來,道:
「大將軍,若是如此,父皇焉有命在?」
沈兵看了看茲陽公主,眼神有些無奈。
茲陽公主也無可奈何,這事就算是想瞞也瞞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