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來水跟葯丸喂給她,他讓她靠在自己的懷里,咕嚕咕嚕喝下去,然後小心翼翼幫她擦去額頭的汗漬。
清雅做夢都沒想到他會來!
寧國的外交官員並未提及此事,家里的人也沒有提及此事,他能夠進入寢宮必然是有人接應,而她的家人剛好樂見其成!
清雅疼得沒力氣與他斗爭。
她享受極致的疼痛的同時,也在享受著他的關懷與照顧。不一會兒,止疼葯發揮了作用,她面色漸漸好些了。
傾藍瞧著,心中警惕起來:「這是什么葯?不會是強制性麻痹神經的吧?」
這種葯對於神經的損傷極大,只能很偶爾地吃一點,不能每天當飯吃啊!
清雅輕嗤了一聲,閉著眼,並未解釋。
她身子都這樣了。
她的命都這樣了。
她如今苟延殘喘在這世間,最後的作用不就是澆灌出一個屬於她自己的血脈的延續嗎?
嘟嘟可以證明她在這個世界存在過。
也可以證明她跟傾藍相愛過。
傾藍見她這幅表情,痛心疾首。
等著土壤喝飽了,他鼓起勇氣握緊了她的手腕,非常迅速果斷地幫她把銀針一根根拔出來!
「嘶~!」
「啊~!」
清雅終於忍不住叫出聲來!
傾藍抬起胳膊擦去自己的眼淚,他不能讓她看見自己哭了!
熟練地找到葯箱,給她包扎,然後將她往床上抱去。
他拿起盤子里的水晶手鏈,看著里面饜足的小苗兒,一咬牙將手鏈戴在他自己的手腕上!
清雅瞧著,郁悶至極:「你、你不要這樣,你不要把它弄碎了!」
傾藍坐在床邊望著她:「夫妻本就是一體,受孕這種事情也要講究陰陽調和,嘟嘟如果只由你來灌溉,會不會有什么缺憾?」
清雅大驚失色!
這個家伙,他是怎么知道的?
誰來告訴她,他是怎么知道的?
清雅蒼白的面色印證了凌冽與他單獨對話的時候,對於土壤中小芽的猜測是對的!
傾藍深呼吸,道:「雅雅,明天讓我試試,也許,他也愛喝我的血也不一定!」
「洛傾藍!
立即從我的寢宮里滾出去!
你現在被我驅逐出境了!
驅逐出境了!」
因為知道這樣的滋味有多疼,所以才只想一個人受著!
更何況山妖當時並未跟她提起過能不能用父親的血,她也不知道這樣行不行!
可不管行不行,她不可能讓他來試!
不忍他受苦,這是其一!
萬一不行,嘟嘟出了任何問題,一切前功盡棄,這是其二!
清雅嚴肅地望著他:「你要是敢亂試,我兒子有任何閃失的話,洛傾藍,我不會放過你!」
傾藍望著她,很溫柔地對她道:「我可以不亂試,但是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
還有,不要設防趕我走,除非你跟我一起走,否則,我不會走的。」
他說著,從床底下拽出自己的行李箱:「我賴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