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粉佳人第十一節:情場失利(1 / 2)

紅粉佳人 小強 5992 字 2020-10-24

書名:第十一節:情場失利97字

作者:喵喵大人

武州,在一座豪華氣派的府邸內。

司徒德宗正坐在大廳,一個鷹鼻老者在他的對面,悠閑地品茶。

「三長老這么早登門,定是有好消息相告了。」司徒德宗有些迫不及待地說道。

鷹鼻老者聞聲,慢條斯理地放下茶杯,「我血骷髏不惜暴露三個影子刺客的身份,盡出高手,連老夫也親自出手,如果連兩個小嘍囉都解決不了,還不如鄉下耕田。」

司徒德宗聽得心中大喜,一張胖臉笑起來,眼睛快眯成了一條線,擠坐在檀木椅的肥胖大肚更是笑得一顫一顫。

「上劫貨,這兩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竟被陸中銘活捉,害我這些天一直嚥不下飯。沒想到三長老一出手,輕輕鬆鬆地就解決了這根卡在我喉嚨里的尖刺,今晚,我可要跟三長老不醉不歸。」

見鷹鼻老者不可置否,澹然喝茶的模樣,司徒德宗趕忙補充道:「當然,既是不醉不歸,自然要有美人相候。府內最近收了兩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今晚就由她們倆侍候三長老。」

鷹鼻老者聞言,這才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老真是太客氣了。」

司徒德宗呵呵笑道:「三長老何須見外,大家同在那位大人手底下辦事,便算自家人,自家人說話何用客氣。不過今趟這件事,已經讓蓬萊宮提高了警覺,今後想殺人越貨,干這種一本萬利的活,怕是很難辦了。」

蓬萊宮今趟前去帝都,有陸中銘在,他的人都只敢在很遠的地方吊著,連摸近一點都不行,一路上還曾多次失去對方的蹤影,探子們的這些報,讓司徒德宗很是鬱悶。

鷹鼻老者悠然道:「老得手了好幾趟,也該知足了。蓬萊宮出產的貨,件件都是精品,有錢都未必買得到。單是上趟那近張王鯊皮,便足以打造三套刀槍不入的鎧甲,價值何止萬金。一本萬利的事終究是不能長久的,那位大人此前交待於我,錢不是問題,拿下蓬萊宮後續所有的貨才是重點。」

司徒德宗精神一振,「這是大人的指示」

鷹鼻老者點頭道:「正是。接下來,你要想辦法,把蓬萊宮所有的出貨全部吞下,哪怕付上再高的價格也在所不惜。一切開支,你儘管跟我開口。這件事解決得好,大人開口了,二十顆龍血丹,就歸老所有。」

司徒德宗神情激動地道:「我這就交待下面的人去辦。」

司徒家固守武州已經太久了。

二十顆秘製的龍血丹,足以讓司徒家的實力暴漲一個層次,他相信,半年之後,司徒家的勢力范圍將再外再擴五里。

鷹鼻老者悠哉地坐在大廳飲茶,待得司徒德宗忙活了完了,才順口問道:「陰陽宗那邊的情況如何」

司徒德宗那張肥臉抖了幾下,「昨晚剛傳來消息,陰陽公子帶領黑白二鬼,在木州城外十里的地方偷襲雙修閣的人馬。兩個南院長老,一死一重傷,剩下的二十幾人,死傷大半,在剩下的一個南院長老帶領下突圍。黑白二鬼均受了傷,陰陽公子則毫髮未損,還得到了雙修心法的一份殘篇。這陰陽公子年紀輕輕,武功卻比前任宗還要強。」

鷹鼻老者卻是聽得眉頭一皺,「陰陽宗只是負責偷襲,為何結果變成與雙修閣拚命」

司徒德宗道:「此事說來挺怪,黑白二鬼中的白無常,最先挑下手的,是其中一個身高體壯的青年。那青年武功平平,卻被三個南院長老圍在中間,陰陽公子看出端倪,一人引開了倆,黑無常纏得另一人脫不開身,白無常便把那青年擊成了重傷。那青年估計是雙修閣重要的人物,三個南院長老見他倒地,竟然下了拚死的命令,以至於強如黑白二鬼都掛了彩。」

鷹鼻老者點點頭,兩人又說了會話,鷹鼻老者便離開。

接下來的幾天,司徒德宗命令下人開始大肆收購蓬萊宮出產的物資。但是接連幾天,收購來的物資數量不盡人意,氣得司徒德宗在大廳上咆哮。

「貴多三成的價格,你們就給我收購到了這么點東西,啊枉你們這些人干了這么多年,真是一群飯桶,廢物」

司徒德宗指著台下幾個司徒家高級執事大聲怒罵。

幾個執事被罵得臉色通紅,個個垂首不敢應,生怕在這種時刻觸怒到了家,屆時將不是痛罵一頓那么簡單了。

「若不是大執事找到了新的貨源,你們幾個沒用的傢伙,都該滾去當雜役。」

司徒德宗罵了好一會才氣消,累了,肥胖的圓肚一聳一聳的,喘了幾口氣,讓幾個執事滾蛋。

灌了幾口茶水後,他朝恭立一旁的一個精壯少年說道:「張昊,圓兒的武功學得怎么樣了」

名叫張昊的精壯少年恭敬地一躬身,「圓少爺天資過人,小小年紀,不論刀法還是槍法,都耍得有有眼,假以時日,府內必無人是他對手。」

司徒德宗一聽,態度與方才發生了大轉變,只見他樂得呵呵大笑,「圓兒是我兒子,天份過人是必然的。將來他的成就,將比我這做父親的更高。張昊,你小子給我好好地干,他日我孩兒成材,我不會虧待你的。」

張昊連忙躬身,「謝過家。」

眼中卻閃過一絲鄙夷之色。

在為司徒圓教導武藝的這段時間里,張昊早對這個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混世小魔王,感到鄙夷不屑與厭煩。小小年紀,不過十一二歲,便已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偏是作為父親的司徒德宗,對此不但不以為意,反以此為榮。

張昊雖出身窮苦人家,但也接觸過一些高門大族的子,那些公子小姐們,大多都涵養很好,行為舉止或彬彬有禮,或溫婉大方。雖也有些是紈褲子,但比之司徒德宗這惟一的兒子,敗家程度卻是遠遠不如。

張昊說他天資聰穎,其實是硬著頭皮胡說的。司徒圓人如其名,又懶又胖,活像顆小圓球。也不知是怎么事,司徒圓明明不過十一二歲,一身內力卻比之他弱不了多少,偏是手上的功夫又差勁無比,十分矛盾。

但有一點張昊可以肯定,司徒圓的一身內力,絕不是他練出來的,而是借助某些外力強行提升的。而司徒德宗究竟是用何手段,混進司徒府這一年來,他仍舊無從得知。

想到這,張昊心中越發沉重。

好在的是,這一年以來,他盡心地教導司徒圓武功,起碼已經獲得司徒德宗的信任,也算是成功打進司徒家內部了。

就在他想著事情時,廳外來了一些人。

司徒德宗一見來人是大執事,連忙問道:「有多少貨」

大執事王宇面帶喜色道:「屬下不負家重托,今趟共購得兩具王鯊皮,三十顆東海源珠,六十隻五色海膽,以及玉珊瑚和七星貝各四十件。全部都在這,請家清點。」

「好,好,王執事今趟立得大功一件,定重重有賞。」

司徒德宗高興得臉皮都在抖。

王執事聽得家有賞,更是心中大喜。

司徒德宗親自將眾人帶來的十幾個大箱子,一一打開,紅紅綠綠簡直讓他看花了眼。一想到那位大人將帶來的賞賜,司徒德宗一張胖臉幾乎快抖成一圈。

司徒德宗支退了無關人等後,仔細地詢問了這次新貨源的事情。

「你說什么對方自稱奼女門的人,你確定」聽到王執事的話,司徒德宗顯得相當詫異。

王執事肯定地答道:「家,確是如此。」

司徒德宗喃喃道:「原來是奼女門的人,難怪可以單獨拿到蓬萊宮出產的東西。」

一位管事詢問道:「家,這奼女門在大陸上聞所未聞,她們究竟是什么來頭」

一旁恭立的張昊也豎起了耳邊,靜待司徒德宗的答。

司徒德宗呵呵一笑,心情大好的他,少有的為幾人解起疑惑來。

「這奼女門,是天星國那邊的興起的門派,聽說有好幾年的曆史。不過該派一向行蹤詭秘,因此不太為外人所知。奼女門的人,個個精通采陽補陰之道,能殺人於極樂之時,黯然銷魂之際。沒點道行的人,與她們上床可危險得緊。不過此門派幾十年前據說被人差點滅了門,只餘下幾個門人最後逃到了蓬萊島,被上代的蓬萊宮收留,照這樣看來,奼女門經過幾十年的休養生息,已然重新複出了。」

眾人聽得恍然大悟。

司徒德宗問那王執事,「奼女門門是什么人武功如何」

王執事恭敬地答道:「稟報家,她們的門並未出現,目前話事的人,她們稱她為明月姑娘,大約二十歲左右。」

「哦,她長得美嗎」

此話一出,廳內幾位執事的喉嚨不約而同地嚥了咽,王執事道:「美若天仙,小人從未見過有女人,像她那般貌美的。」

「哦你說說,她與我近來新納的兩個美妾相比,如何」

王執事十分清楚家的行事作風,自是實話相告,「家兩位美妾固是美貌,但與天仙下凡般的明月姑娘相比,皆成了庸脂俗粉。」

司徒德宗一陣口干舌燥,道:「那明月姑娘,如今在何處」

「家,明月姑娘及其門人,刻下在城內最大的安來客棧落腳。」

司徒德宗一對肥眼立時瞪大起來:「明月如今是我司徒家的大顧,怎能讓如此貴客在外面的客棧歇息,給我馬上傳令,便說我親自邀這位明月姑娘以及她的門人,來我司徒家小住幾日,讓我以盡地之誼。」

「馬上去辦。」

「是,小的立刻去辦」

林子軒剛步出自家位於帝都繁華鬧市的商舖,雖然天色已暗,他仍立時察覺身後有人在跟蹤他。

他沒有頭,皆因這數天以來,他發現自己被人跟蹤了。且跟蹤者手法極為高明,那種感覺若隱若現。若非他近來刻苦修習修真神訣,五官比之前靈敏許多,否則根本不可能發覺身後有人。

來人必是血骷髏精通潛行隱匿的高手,他們跟蹤潛行的功夫就連陸中銘都能瞞過,林子軒不想浪費功夫去打草驚蛇。

若是此刻他達到煉神還虛境界,結下了金丹,那么只需心念一動,千尺以內有何動靜都休想瞞過他。只是目前林子軒離結下金丹仍有很長一段距離,想依靠這個方法揪出身後之人不現實。

不過,他也並非沒有辦法。

林子軒接下來在鬧市走走逛逛,帶著身後的跟蹤者到處繞圈子。接著還進了一間茶樓,找了一個能靜觀全樓的位置,悠閑地一邊喝茶,一邊吃著點心。

這么一坐,直直坐了兩個時辰,直至夜色已深。那跟蹤者不敢明目張膽地進茶樓來,林子軒估計他在樓外徘徊,沒能在自己身上發現任何有用的情報,到得那若隱若現的感覺消失不見,林子軒便確定他走了。

於是林子軒便又坐了一會兒,才結賬離開。

來到玉滿樓的時候,已經是三更時分。

夜晚的街道十分清冷,玉滿樓外兩隻燈籠孤伶伶的,與白日熱鬧的情景截然不同。

玉滿樓夜間不允許外人進入,但樓內眾人一向視他為未來玉滿樓的男人,自是不敢有半點怠慢。林子軒揮退身後的守門小廝,漫步在幽靜的碎石小道上。

不遠處,那座典雅的三層小樓在夜色中隱現,其中能望見最上一層的房間內,隱約有朦朧的燈光在窗內透出。

林子軒感到有些訝然。

他這美貌的大才女未婚妻,一向不喜晚睡,今夜居然還未就寢。不過這樣也好,林子軒也不怕因此打擾到她。

就在林子軒來到小樓外的花園入口時,一個其貌不揚的侍女攔住了他的去路。

「公子請留步,小姐刻下已經休息,請公子勿要打擾小姐就寢。」

前幾天剛玉滿樓時,林子軒便已見過她,知道這個侍女似乎是新來的,對他的身份可能不太瞭解,於是便道:「我是瑾兒的未婚夫,有要緊事要找謹兒。」

原本以為,這侍女該乖乖地讓開路來。

誰知,她卻是冷冰冰地答道:「不管公子和我家小姐是何關係,只要小姐就寢了,奴婢便不能讓任何人打擾到休息,公子請吧。」

饒是林子軒休養好,此時也不禁生出怒意。他出入玉滿樓,別說是這些下人,便是那十一位在帝都頗有名氣的才女,也沒有哪個敢如此不開眼地跟他過不去。

林子軒面有慍色地道:「我來找謹兒是我和她的事,什么時候需要一個下人來過問。反倒是你,沒有一點身為丫鬟的自覺。小琳呢,讓她過來。」

小琳是原本跟在秦雨甯身邊的小丫鬟,在她十歲那年起,便一直跟在司馬謹兒身邊,服侍她的起居,也是玉滿樓丫鬟們里地位最高的。

「小琳早已在六個月前嫁入了京都一個大戶人家,現在由我負責小姐的生活起居。」

林子軒立時火冒三丈。

小琳雖是司馬瑾兒的貼身丫鬟,但嚴格上來講,她仍是屬於蓬萊宮的人。

林子軒為人和善,每次來玉滿樓,前前後後也總是小琳在接待,對於自家公子,小琳自是格外親切。她曾親口對林子軒說過,她並不喜歡帝都繁華喧鬧的生活,而是希望他日小姐嫁人後,能跟隨小姐蓬萊宮生活。因為在蓬萊島上,她有一個青梅竹馬,兩人定下相約,當小琳島的時候,便是青梅竹馬前來提親之時。

林子軒當時聽了,笑呵呵地親口答應了她的要求。

可是現在卻從眼前這侍女的口中得知,小琳竟已不聲不響地嫁入了帝都一大戶人家,難怪這幾日一直沒有看見小琳的身影,因血骷髏一事令他無暇顧及其它,這消息不僅令他錯愕,更讓他怒火中燒。

他望著眼前這容貌平平無其的侍女,忽覺對方的眉目是如此可憎。

林子軒向前一步,這侍女立時擋在他的身前。

「滾開。」林子軒甚少用這般激烈的言辭,可見他心中怒火已經難以抑制。

「恕奴婢無法遵從,有什么事,公子何不待到明日,不也一樣」

「我保證,明日絕對讓你從玉滿樓滾蛋。」

「這種事,由我家小姐說的才算,就不勞煩公子操心了。」

這侍女的行為已經可用放肆來形容了,就在林子軒打算把她震到一旁時,他遠勝於從前的敏銳耳力,隱約從園子內,聽到馬兒口鼻噴氣的聲音。

剎那間,林子軒完全冷靜了下來。

園內有輛馬車。

還有個馬伕坐在上面。

馬伕的呼吸平靜悠長,似一道幽靈隱沒在夜色之中,林子軒在一剎那後背全濕。

剛才的憤怒讓他敏銳的靈覺暫失效用,現在冷靜下來時,林子軒才震驚地發現,園內竟潛藏著一個武功絕不下於陸中銘的超級高手。

更讓他感到駭然的是,眼前這其貌不揚的侍女,其瘦小的身竟也傳來若隱若現的內力波動。

難怪從一開始,她就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表現得與一般的丫鬟格外有異,敢情是身懷高強武藝。

司馬瑾兒的這座典雅小樓,從不接待任何外人。司馬瑾兒於帝都最大的名氣,除了她的絕頂才藝外,便是她傾世的美色。此人三更半夜前來,得到她的接納,還派人守住園口,不許任何人進入。換作從前,林子軒便是拼著性命,也要闖進去,瞧瞧園內來人是何來頭。

只可惜如今的林子軒,早已非從前的愣頭青。

無數念頭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他朝那侍女冷然道,「看在瑾兒的面上,我便留待明日再與你算帳。」

林子軒沒有去院子,而是直接找到負責管理帝都產業的大總管。

大總管姓王,今年六十多歲,他十多歲起便為蓬萊宮辦事,一直忠心耿耿,深得劍姬的信任。

「打擾大總管休息了。」林子軒略有歉然地道。

「少爺真是折煞老奴了,不知少爺這么晚找老奴,所為何事」

林子軒也不廢話,直入題道:「大總管可知,小琳嫁給了帝都哪戶人家」

大總管聽得一臉茫然,「少爺說的,可是跟在少奶奶身邊的丫鬟小琳她什么時候嫁人了」

林子軒聽得神色凝重不已。

大總管從他嘴中得知小琳已在幾個月前嫁人的消息,也覺得很是奇怪,「小琳雖說是少奶奶的貼身丫鬟,但她畢竟是由夫人親自指派,她的婚約之事,少奶奶沒理由插手才對。便是嫁了人,也該跟老奴知會一聲,老奴也好向夫人通報,但這」

林子軒深吸了一口氣:「麻煩大總管,盡快幫我查一下小琳的去向,越快越好。」

眼下血骷髏一事仍毫無頭緒,林子軒實在不願節外生枝。偏生這次事關他心愛的未婚妻,林子軒必須盡快查清這一切疑團。

大總管臉色也凝重起來,鄭重道:「老奴現在立即派人去查,小琳既是嫁給帝都的大戶人家,查證起來並不困難,天亮之前該有消息。」

帝都說大很大,說小很小,蓬萊宮雖屬外來勢力,但在帝都的權貴圈子里卻屬於人人爭相巴結的存在。因此大總管並非在說大話,到得五更時分,手下的人便收到了小琳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