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的打發時間結束,午餐也吃了,點心...晚一點要躲著吃。
午休個幾小時後,下午了。
總覺得這樣下去會膩,但是又不想過得太刺激。
天色有點暗了,我往回走。
經過玫瑰花的時候,我想起在書上看過,有的品種好像是可以吃的。
我摘下其中一朵,拔下一片花瓣,想試吃。
張開嘴之前就被叫住了。
「帶著花跟我來。」
「你也想吃?」
「沒人告訴你,那東西不能吃嗎?不過,你要吃下去也可以,應該會很難受吧?會有多痛苦呢?吶,泰迪,你覺得她會吃下去嗎?早知道就別提醒了。呵呵呵...呵呵...」
「...我不吃了。」
帶著玫瑰花束跟他去掃墓,氣氛沉重。
她蹲在旁邊,數著手里的玫瑰有幾片花瓣。
「墓地黑暗陰森,帶著死亡的氣息,不覺得很好嗎?冰冷又安靜,我很喜歡,是遠離了恐懼的世界,母親就沉睡在這里。」
他平靜地說著,聽不出任何喜悅的心情。
「死了啊...」
「是我殺的。你相信嗎?但是這不重要吧?把花放著。」
她把花放上墳墓,默哀一分鐘。
對她來說,死亡是一件遙遠的事,哀悼不是因為悲傷或為他覺得遺憾。
是因為覺得應該這么做,就算對不知為何被他殺了的人沒有任何感想。
她沉默地看著繼續開口說話的他。
「你真的是個只照自己的意思過活的人,難得我邀請了你,你卻因為有一點不滿,就這樣離開了。」
他抱緊手里的泰迪,撿起花束,沒有任何預兆地動怒:
「我說你,真的太自私了!」
無辜的花一次又一次地打在墳墓上,花瓣四散,看不出原樣。
沉浸在發洩怒氣的他,狂笑著,不知是在嘲笑誰的愚蠢。
她沒有制止他褻瀆死者的意思,因為就是死者做了過分的事才被記恨的,她這么覺得。
「回去吧。」
先說要回去的是他。
「下雨了...我沒帶傘。」
陰暗的天空突然下起雨,增添了一絲涼意。
她不想被淋濕,想快點離開,他卻站在原地不想走,看著落下的雨,似乎想起了什么。
或許是死去的那個人,她如此猜測。
「你不走嗎?」
只有這種沉重的時候她才不會一直都笑著。
「不要管我!」
她看著被揮開的那隻手,有點痛,紅起來了。
「泰迪會被淋濕的。」
「這種東西...濕了也...無所謂...」
他像快哭了一樣忍著不哭出來,然而淚水已和雨水混在一起落下。
手里的泰迪被抓得太緊,用破舊的縫線縫起的地方開始裂開。
「只是殘渣...而已...我卻留到現在...」
「你不想要它了嗎?」
「我...不知道。」
「......」
她從他的懷里拿走泰迪,面無表情地說著:
「不想要的話就留在這里吧,和死去的那個人一起。」
「還給我!」
「想要就帶走。」
他拿回泰迪,牽住她的手,和她去躲雨。
蠟像館。
「好冷...」
她搓著手,後悔不多穿幾件。
為了轉移注意力,她看向他,問:
「那是什么?」
從泰迪里冒出來的是一個玻璃瓶,他想塞回去,但是破了的布偶是塞不下的。
「這是我丟不掉的東西。」
「讓人不想吃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