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父親給我打電話，安排哥哥下葬的事情。

我雖然不懂其它什么風俗，但是人走了要「入土為安」還是懂的。本來在市里的殯儀館一火化好，我和父親就准備送哥哥回老家下葬的。但是替我們在老家給哥哥選墓地看風水的大伯說不行，他請了風水先生，算了我哥的生辰八字、家庭關系和死亡方式，說不能立馬下葬，否則家庭成員之後輕則災禍連連，重則家破人亡。我是向來不信這些的，連請大伯幫忙看風水這件事都是父親擅自作主。但是沒有辦法，我父親是技工，在廠里很吃香，老板都敬著他怕他不干了，賺得又多，平時在家里橫慣了。尤其是大伯說現在下葬會影響到我同父異母的弟弟的前途，他說什么都不同意讓哥哥立馬入土了。我不想跟父親爭，哥哥去世後家里吵得架還少嗎？就說既然現在不行，那就讓大伯那邊再算一個「吉日」吧。

父親這次打電話是告訴我，之前要別人算的那個「吉日」定下來了，就是幾天後的陰歷幾月幾號，並給我解釋這一天如何的適合，能讓我哥的在天之靈保佑我們整個家族之類的。他又問我和小晨處得怎么樣，說多虧了小晨懷的這個孩子，否則我哥作為beta，如果無後是無法葬在我們陳家的墓地里的。並囑咐我這次一定要把小晨帶過去，說雖然現在小晨跟了我，但是沒有辦酒，族譜也沒有更改，所以地府里還是認小晨是我哥媳婦的。即使一般來說孕婦是不能參加白事的，這次也要她帶著孩子去給我哥磕頭守靈，否則我哥就走得太寂寞了。說到了小晨，他又開始罵我母親了，說我母親就是出去打工後見了點世面，嫌當時的他窮，跟別人跑了。要我把小晨看好，特別是現在我們還沒有領證。讓我別讓她到處亂跑，別給她太多錢，把她身份證什么的收好，別搞得她跟我母親一樣，生了兩個孩子之後還是跑了。說他當時娶我母親時給了她娘家多少多少錢，對我母親如何如何好，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平時他們二人一吵架我父親就拿出來和我母親對質，那次他又在電話里跟我說了一通，好不容易等他罵夠了罵累了，我才掛了電話。

說實話，我心中是有些不快的。尤其是在我和小晨已經發生關系之後，聽到我父親還在說「田晨還是你哥媳婦」，我總感覺像是哥哥搶了我的老婆。再者，我也不大樂意帶小晨回老家，小時候父母把我和哥哥像草一樣丟在老家不管，我們什么人情冷暖都嘗遍了，我還不知道老家那些人會怎么說小晨嗎？我可一點也不願意讓我的女人去面對那些流言蜚語。

於是我考慮了一下不帶小晨回去的情況，不光我父親要發火罵我，估計連老家那邊的長輩也要罵我不親不孝、一人私自做主全家倒霉，這再一鬧，哥哥可就真的走得不安不寧了。再者，喪事要辦幾天，我也不放心小晨一個孕婦一個人在家呆這么久。權衡之下，即使心里不大情願，還是跟小姑娘商量著，帶她去了。

在我的記憶里，我爺爺奶奶去世，父親都是請人大操大辦了好幾天的，我對此印象很深。但是回了老家後才知道，哥哥是早逝，喪事得低調地辦。我對此沒什么意見，只要辦得肅靜體面就行。

可問題又來了，說是低調操辦，但基本環節該有的還是要有的。我帶小姑娘回去之後，父親說死者為大，小晨名義上還是我哥明媒正娶的媳婦，不管晚上她跟誰睡，白天在靈堂里，該是老婆做的事她還是要做，否則顯得我哥走得太凄涼了，不好。白天在靈堂里，出於敬畏死者，那些alpha和beta也沒做過分的事，但是沒事就喊小姑娘端茶倒水，弄這弄那的，總是有那么個看你是個小寡婦想試一下你的意思。我自己的老婆，懷著孕我自己都不舍得使喚，憑什么給他們伺候得好好的？

哥哥靈堂就設在父親在老家蓋的房子的一樓，白天的儀式結束後，在樓下吃完晚飯，因為晚上還要熬夜守靈，我怕小晨會不舒服，便帶著她去樓上的房間先洗個澡，休息一下。忙了一天終於得空了，躺在床上把洗得香香的小晨抱在懷里，摟得結結實實地，感覺自己的小媳婦終於屬於自己了。

「累嗎寶寶？」我親親她。

「還好，有二姐陪著我。」小姑娘縮在我懷里，總讓人感覺委委屈屈的。

「還叫二姐啊？嗯？」我心里有點酸酸的，人前就算了，現在還叫我二姐，是不是親老婆啊。懲罰般地拍了拍她的屁股，「到底叫什么？」我皺起眉頭，故意嚇她。

小姑娘臉一下子就紅了，不知道是真被我嚇到了，還是在害羞，因為平時她一直喊我二姐，只有在床上的時候才會被我逼著叫其他的稱呼。

「老公……」她小聲喊了一聲，怕我還在生氣，環著我的脖子，主動湊上去要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