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 共聚一堂(2 / 2)

歸一 風御九秋 2029 字 2020-10-25

仆役為眾人斟酒的工夫兒,吳中元又說道,「諸位對我可能不太了解,但吳勤洞淵知道我,我不是個喜歡獨斷專行的人,而且我年輕氣盛,有些時候容易意氣用事,為了避免沖動犯錯,以後熊族諸事,但凡涉及到社稷民生,我都會與左輔殿和右弼宮的四位主副領事共議,多數認同才得實行,我不會一個人做主。」

吳中元言罷,眾人面面相覷,吳中元的話說的很明白,想表達什么他們也都知道,之所以驚訝是因為吳中元這個決定的本質是削弱了自己的權力,原本凡事由他一個人說了算,以後卻需要五個人共同商議。

吳中元知道眾人心里在想什么,他此舉借鑒的是後世的作法,這么做最大好處就是穩定人心,既讓左輔殿和右弼宮四個人感覺受到了器重,同時也讓下面的人心里踏實,包括他在內的這五個人就是權力核心,核心圈子里有跟他們關系比較好的人,倘若以後什么事情,也有人替他們說話。

所謂分權,其實也是不存在的,他是大吳,是一把手,凡事還是他說了算,他提議的事情,下面的四個人不可能反對。退一步說即便有人反對,也不可能超過半數。

吳中元又端起酒碗,環視左右,「四位主副領事,熊族的勇士和巫師皆由四位統領,包括各大垣城的各階勇士,其賞罰諸事也由主副領事商議定奪,居山以下勇士巫師的升降賞罰不必向我啟奏。」

四人端酒起身,齊聲應是。

吳中元先飲,四人後隨。

待四人落座,吳中元又笑看眾人,「列位城主各主一方,位高權重,一定要勤勉政事,我有青龍甲在身,想去哪兒就去哪兒,說不定哪天心血來潮就跑到諸位的地盤兒去轉上一圈兒,若是發現諸位的轄區民不聊生,怨聲載道,我肯定不會輕饒了各位,廢黜罷免自是不會,但我這氣急動手的毛病怕是改不了。」

別看吳中元這番話是笑著說的,語氣並不嚴厲,用詞也不嚴肅,卻沒人懷疑他是在說笑,因為眾人此前曾經逐一與他面談過,領教過他明睿威嚴的一面,不會因為他說話隨意就認為他真的很隨和。

待各大城主鄭重表態,吳中元又端起酒碗,「敬列位!」

「謝大吳!」眾人端碗。

至此,敬酒告一段落,開始吃飯,到得這時眾人心里的石頭也都落地了,酒宴的氣氛也相對輕松,眾人挑選自己對胃口的菜餚吃了些,然後又開始敬酒。

吳中元是「眾矢之的」,所有人都先敬他,對方來敬酒,不喝肯定是不行,硬著頭皮也得喝,喝完還得表揚幾句,說幾句器重的話。

起初還堅持的住,喝了十幾碗之後實在灌不下去了,這時候的酒雖然度數低,卻也屬於白酒,喝多了還是會難受。

眼見吳中元不勝酒力,吳荻便有心與他分擔,雖然她的說辭是『身為右弼宮主,理應為主上分憂,』但眾人還是知道她為什么要為吳中元解圍,打趣揶揄,趁機起哄。

吳中元很喜歡這種其樂融融的氣氛,,歡喜的同時也免不得有些傷感,他回來已經兩年多了,但直到今日才算真正回歸,子承父業,正位熊族大吳。

酒喝多了的確會對人的神智產生影響,不過不是令人蠢笨糊塗,而是令人激動興奮。

見眾人揶揄吳荻,吳中元高聲說道,「你們這些家伙,知道我不勝酒力還故意為難我,好不容易有人出頭幫我,你們還揶揄擠兌,真是好沒道理。若是再不知收斂,我就帶她走,這大吳我不當了,你們愛誰當誰當。」

吳中元說到此處打了酒嗝兒,眾人知道他在說笑,卻不知道他接下來還會說什么,紛紛轉頭看他,等他繼續往下講說。

吳中元又說道,「我還不曾與你們算賬呢,我本來在五千年後活的好好兒的,是你們派人到處找我,吳追跟我說熊族需要我,讓我回來接任大吳,我不放心你們,把那邊兒的親戚朋友全扔了,不顧一切的回來了,你們卻好,不知從哪找回那么個貨色,直接沒有我的位置了,害的我進退兩難,好生凄慘,若不是吳勤洞淵庇護收留,我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大吳言重了,」吳勤起身擺手,「好了好了,大吳不勝酒力,都別勸了。」

「我現在厲害了,青龍甲為我所用,火龍真氣我也練成了,寶劍弓箭我全有了,想晉身太玄更是易如反掌,」吳中元心中清醒卻故作傲態,「以我現在的能力,天下之大,我哪兒不能去呀,我想干什么干不了?就算是五道封印消失,誰又能耐我何?你們真以為大吳是個多好的差事呀,五道封印消失在即,我現在接任大吳純屬作繭自縛,我是不舍得扔下你們,我與你們說,你們要是跟我離心離德,我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撂挑子走人了,把你們全扔下等死。」

見吳中元酒後失言,吳荻連使眼色,示意他加以克制。

吳中元只當沒看見,又說道,「很多事情你們都不知道,你們以為太玄乃練氣極致?我跟你們說,太玄只是地格九階的極致,其上還有天格九階,且不說五道君王是什么修為,單是它們麾下的將領,無一不是超越太玄的存在,我都發愁以後這仗怎么打……」

吳中元說話的同時,門外走進一個低階勇士,沖吳中元見禮之後走到了吳仝的身邊,將一塊布條兒遞給了吳仝。

吳中元曾經在大丘掌管驛場,知道那勇士送來的布條是飛鳥傳書,便歪頭問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吳仝抬頭看了吳中元一眼,轉而將那張布條遞給了身旁的吳勤,「發給你的。」

吳勤疑惑的接過布條兒,鋪展看閱,隨即眉頭大皺。

「什么呀?」吳中元又問。

吳勤站立起身,「啟稟大吳,這是大澤的飛鳥傳書……」

「大澤的信鳥怎么飛這兒來了?」吳中元打斷了吳勤的話。

吳勤出言解釋,「大澤與大丘毗鄰,大澤的驛場里還留有幾只往來大丘的信鳥,驛官知道我在這里,便傳書來此。」

「什么事兒這么急?」吳中元又問。

吳勤說道,「此前屬下奉大吳之命派遣人馬北上接迎飲馬河眾人,消息是前去接應的本部勇士發回來的,他們已經接到了黑寡婦等人,卻在回返途中遇襲受阻。」

「遇襲?在哪兒遇襲的,對方是什么人?」吳中元問道。

「北方五百里外的黑石谷,」吳勤說道,「書信簡短,不曾提及敵人是誰。」

「不管是誰,都夠倒霉的,」吳中元大笑站起,「走,一起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