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危月燕披頭散發,鼻血橫流,箕水豹怒目瞪眼,冰錐下探,破皮進肉,「放開她!」
「你想干什么?」吳中元長劍回收,割破了危月燕的脖子,都打到這個程度了,雙方已無化敵為友的可能。
形勢已經很明顯了,雙方投鼠忌器,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之前一連串的閃電對攻,雙方靈氣嚴重耗損,各執人質之後緊張對峙,陷入僵局。
吳中元催動靈氣,加速補氣丹葯釋放靈氣,而對面的觜火猴,箕水豹,房日兔也在做著同樣的事情。
此前參水猿被他攔腰斬斷,之後一直未曾現身,不問可知正躲在暗處重聚肉身。
自開戰之初女土蝠就一直被窮奇窮追不舍,之前也受到了重創,女土蝠乃玉靈修為,若是存心躲避,窮奇很難傷她性命,但她想要甩掉窮奇也無有可能。
幾分鍾之後,敵方眾人快速起伏的胸脯趨於平和,觜火猴說道,「人王,此時收手還來得及。」
「你們會就此退走么?」吳中元沉聲問道。
「不會。」箕水豹目眥欲裂,由於心情太過激動,持拿冰錐的手一直在劇烈顫抖,冰錐已經刺破了心月狐的頭皮,殷紅鮮血現於鬢角。
見此情形,吳中元再度收緊長劍,危月燕脖頸傷口擴大,血流加快。
箕水豹知道吳中元此舉是逼他收手,雖然氣沖斗牛卻只能抬起冰錐。
觜火猴說道,「你初晉太元,進退失據,攻防多有疏漏,若是再打下去,你敗多勝少。」
吳中元說道,「我好像並未落於下風,如果你們殺了心月狐,我只能讓你們為她殉葬。」
「乳臭未干,也敢狂言恐嚇?」箕水豹厲聲喝問。
此時東關正在激戰,而自己卻被他們拖在這里,心中焦急,免不得焦慮煩躁,「我乳臭未干卻知道重信守諾,不負所托,你們倒是活了千萬年,卻乘人之危,不顧她元神受損,渾噩糊塗,執意要取她性命,何其卑劣。」
「不與你廢話,」一旁的娃娃臉房日兔高聲說道,「你無非依仗太元修為,借助兵器之利,便是如此,我們亦不懼你,彼此易換,重新打過。」
「避重就輕,胡攪蠻纏,」吳中元皺眉側目,「你們以多欺少,為何不說?」
房日兔試圖出言反駁,被觜火猴抬手阻止,轉而沖吳中元說道,「放人,休戰再打。」
「你們先放。」吳中元說道。
「我們信你不過,你先放。」箕水豹說道。
「我也信不過你們。」吳中元說道。
眼見雙方又將陷入僵局,觜火猴收回了抵在心月狐脖子上的匕首,「休戰一炷香,你可同意?」
吳中元沒有接話,此時他拿住了危月燕,重傷了參水猿,而窮奇則拖住了女土蝠,一旦休戰,目前所占據的優勢都會失去,對方會趁機穩住陣腳,恢復靈氣。
短暫的沉吟之後,吳中元點頭同意,他此時的靈氣幾乎耗盡,也需要時間恢復靈氣,這場戰事在短時間內不會結束,而此時島嶼下方的玄龜正在快速向東移動,能撐到玄龜趕到目的地,他也算完成了黑衣老者的托付。
觜火猴等人收起兵器,率先退出了山洞,吳中元解開了危月燕的穴道,還她自由,轉而重新釋放靈氣,布下靈氣屏障。
由於是休戰,吳中元便沖窮奇送出意念,命其停止追殺女土蝠。
感受到吳中元的意念,窮奇立刻撇下女土蝠,急回位於廢墟中的巢穴。
見此情形,吳中元這才想起那只母窮奇還在巢穴之中,稍後再戰,恐受殃及,還是將其送進心月狐所在石室方才穩妥。
剛剛想到此處,卻聽得窮奇自上方廢墟里發出了悲憤怒吼,用吼來形容並不貼切,是嚎,是憤怒的悲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