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一章 神恩天威(1 / 2)

歸一 風御九秋 1694 字 2020-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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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在車上司機曾經說過迪吧拐彎就到,司機跑了,吳中元便步行前往,行走的同時進行深刻反省,倒也不是自己沒毛病非要矯情的給自己找點兒毛病,而是先前的所作所為的確值得商榷和推敲。

單就先前的所作所為而言,表面上看是沒什么問題的,那幾個人的確應該受到批評和懲戒,而且對他們的懲戒會在小范圍內將社會風氣往好的方面進行引帶,但是再往深了想,自己還是不應該出手干預的,原因也很簡單,世間的善惡美丑是同時存在的,就像光潔的馬路下面一定會有污穢的排水溝,要允許陰暗的存在,它們的存在定然有其存在的原因,身為一個居高俯覽,超脫物外的主宰者,沒必要對一些不好的現象趕盡殺絕,也沒必要對一些素質低下的人進行打擊懲罰。

想明白了這個道理,吳中元也沒有過多的糾結,打就打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以後遇到類似的事情他可能還會出手,不是為了導人向善,也不是為了懲罰罪惡,可能只是為了讓自己心情好。

悟性這東西真不是每個人都有的,所謂悟性實則是極度發散的感性思維和異常嚴謹的理性思維共存的一種思維方式,通過對此事的反思,吳中元得出了兩個心得,一是身為主宰者,要對光明和黑暗一視同仁,都將它們視為自己的一部分,不能有厚此薄彼之心,光明和黑暗都是無法徹底鏟除的,只能進行微調,保持平衡穩定,如果將光明徹底鏟除,黑暗之中會重新生出光明,如果將黑暗連根拔起,光明的一部分也會轉化為黑暗。

二是對太上無情有了更深刻的認識,受意識形態和所受教育的影響,自己目前還有以光明自居的狹隘心態,遇到一些自己看不慣的事情還是忍不住出手,這種帶有強烈主觀成分的情緒是不應該有的,只要有喜怒哀樂,就表示自己還有立場,只要還有立場,格局就不夠高。

倒也不是非要將自己搞成四大皆空,什么都不在乎,好像什么都是浮雲,而是要保持一顆平常心,對於光明美好的一笑置之,孺子可教。對於黑暗卑劣的也一笑置之,豎子頑劣。哪怕到最後徹底遠離世人,也不是因為對人性的失望,而是源於對人性善惡美丑並存的豁達。

不知不覺吳中元來到了迪吧門口,不過他沒有急於進去,而是自花壇邊上坐了下來,進行更加深遠的冥想,自己之前之所以會進行反省,本質是認為自己做的不太好,流於幼稚,有違一個帝王的格局和氣度,但這種反省本身也是帶有狹隘性的,說白了就是還是在端著,自己是個帝王不假,但自己也是個年輕人,沒必要為了超脫而刻意超脫,想干什么完全可以放開手去干,這一點與之前的感悟並不沖突,道理必須得懂,但至於怎么干,可以看心情。

想到此處,腦海里突然浮現出一個人,濟公,瘋瘋癲癲的濟公,濟公的瘋癲其實也不全是飽含深意,有很多時候他也是隨心所欲,那句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也是有道理的,原則問題必須恪守,旁枝末節沒必要拘泥,不然就著相了,就不是大乘而是小乘了。

掃地不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這種近乎於苛刻的善舉其實是完全沒有必要的,早晚上香誦經敬神的確心誠,但是也沒必要因為忙著去做別的事情偶爾忘了上香而愧疚自責,隨便舉個例子,東哥喝多了犯了點作風錯誤,但這並不能否定他一直在做善事對社會有著很大的貢獻。行善之人沒必要對自己太過苛刻,世人對他人也不應該有道德上的潔癖,只要所做的大部分是好事,就可以說這個人是個好人。

也正是因為世人有道德上的潔癖,所以才會將很多一直為善偶然犯錯的人推進無底深淵,不分青紅皂白一棍子砸死,各種口誅筆伐,各種狂噴亂吠。以至於當事者本人萬念俱灰,失去了繼續行善的信心,棄明投暗,再難回頭。

就在吳中元靜心思慮之際,迪吧里搖搖晃晃的出來一個年輕的女人,此人年紀不大,二十出頭,大冷天還穿著短裙,染著黃毛兒,塗著綠指甲,此人明顯喝多了,出來之後沖著花壇就來了,彎腰弓背,一通亂吐。

吳中元見狀急忙起身避開,那黃毛兒吐完了,一屁股坐在花壇邊上,起初還能勉強坐住,後來徹底迷糊了,身子一歪,倒在了花壇旁邊。

就在吳中元一臉嫌棄,掩鼻遠避之時,不遠處走過來兩個男人,年紀不算大,但也不算小了,二十五六歲,走路故意左右搖擺,活像兩只鴨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這兩個人此前一直待在迪吧外面,跟這個醉酒的女人明顯不是一伙兒的,二人上來之後假裝關心與那醉酒女人說話,見女人醉的人事不省,便將她抬了起來,塞進了不遠處一輛破轎車里。

吳中元一直在近處旁觀,但他並未出面制止,原因很簡單,他不認為這個女人值得救護,酒是自己喝下去的,喝多了之後可能會出現什么結果她自己應該很清楚。

沉吟過後,吳中元跟上了那輛破轎車,破轎車左拐右拐,開到了一家旅店的停車場,這是個比較低檔的旅店,二人貌似不是第一次干這種事情了,熟練的將那個女人抬進了二樓的一處房間。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既在吳中元意料之中,又在吳中元意料之外,他知道等待這個女人的會是什么,卻沒想到這二人會對這個女人做出各種他想象不到的卑劣丑惡之舉,不但用相機拍下了大量的照片,還在事後打電話喊來了其他人,前前後後喊來五六個。

吳中元原本是想去迪吧的,但突然發生的這件事情讓他改變了主意,整個下半夜他都沒有離開旅店,這個女人是徹底喝斷片了,而進入房間的那些人壓根兒也沒把她當人看。

惡行持續了四五個小時,吳中元沒有出面制止,只是面無表情的冷眼旁觀,正所謂天作孽尤可為,自作孽不可活,當這個女人端起酒杯毫無節制的把自己灌醉的那一刻,她就應該前瞻到自己可能會遭遇什么,不要指望別人為自己的錯誤承擔後果,自己釀的苦酒只能自己喝,任何形式的放肆和放縱,都要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