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等到家里大人回來之後,一定要好好向議會的人告上顧春行這一狀的。
男人一想到此處,強行壓下心中的怒氣,卻將這筆賬記在了心里。
顧春行見他不敢發聲,眼中不由露出失望、難過、譏諷等神情。
她雖說嘴上說得惡劣,卻未償沒有想要激他一把,逼出這伙人心底血性的意思。
可是在她這樣諷刺之下,這些人卻龜縮不前,甚至提不起與宋青小對視的勇氣,可想而知世族多年的安逸,已經令這些人失去了進取之心。
「走吧。」顧春行看著那男人,冷笑了一聲。
宋青小並不與她說話,身影一晃,人已經離開了原地。
顧春行只感到一陣疾風從自己身側晃過,帶起一股淡淡的血腥,宋青小的氣息已經遠遁。
「我們兩清了。」她雙掌用力握緊,沖著宋青小離開的方向,也不知她還能不能聽得到:
「下次見面的時候,我一定會攔住你的。」
宋青小已經離開很遠了,現出女媧之體後,她的肉身的爆發力奇大無比,速度快得驚人。
她的這句話音放得很低,像是自言自語。
但下一刻,一句清冷的女聲便傳入她的識海:
「我等著。」
「……媽的!」顧春行愣了一愣,先是爆了一句粗口,緊接著不知為何,卻開始覺得心口中發堵,眼眶發熱。
「哼!叛徒!」
宋青小一消失後,其余的人終於回過了神,數位化嬰境修士齊心協力,各施秘法,頃刻之間便將宋青小放出的那張冰網『哐鐺』破去!
他們一脫困後,便隨即沖著顧春行怒目而視:
「你為什么將人放走?」
「此人是帝國重犯,殺死知行先生、和香夫人、裴四爺,惡行累累!」
「七叔如今生死不知,大殿也受重創,你為什么站在她那一邊,將人放離?」
「……」
先前在宋青小強大氣場之下一聲不敢吭的人群,此時圍著她憤怒指責。
「……」
這樣的情景令一向伶牙俐齒的顧春行都傻了眼,一時半會兒竟然沒回過神。
但半晌之後,她迅速的反應了過來,伸手一擦眼中剛涌出的兩泡眼淚,罵了一聲:
「媽的!」
她還在感動於宋青小對她的肯定,這些人就迫不及待的跳出來發聲。
「你們這個樣子好像一條狗。」她此時心情極為惡劣,說話也毫不客氣:
「剛剛在面對宋青小的時候,為什么不出面阻攔?此時卻叫得如此大聲?」
這一句話頓時直戳眾人心中的痛點,將所有人那層罩在面上的遮羞布毫不留情的揭去。
顧春行的話激起了眾怒,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有人率先發言:
「將她先抓起來,留等大人們回來之後再做決定。」
「來來來,我怕你們……」
顧春行冷笑了一聲,眼角的余光卻看了宋青小離去的方向一眼。
這些人沒有去追殺人的勇氣,卻也不能干站在原地,如此不止有損世族威名,同時大人一回來,也是沒有辦法交待的,唯有找個名目大干一場。
到時就算議會的大人回來,也可以理直氣壯的說在辦事。
她為人大大咧咧,卻並不是傻,想得通這些關節。
「……我這樣說,你們是不是正開心?」她又問了一句。
「……」眾人微微一愣,不清楚她這樣說的用意。
「想的美!」顧春行將頭一仰,雙手握拳,手內腕相貼,往前面一舉:
「我不反抗,你們要不去抓人?將功補過,亡羊補牢也不晚。」她說到這里,將頭微微一探,語氣還有些賤里賤氣:
「兄弟,我可是給你們制造現成的立功機會!」
「……媽的!」其他人也忍不住罵罵咧咧,直到這會兒誰還不知道這死丫頭是在諷刺人。
簡直欺人太甚!
顧春行的冷笑聲里,眾人很快將她包圍在內。
「她應該走遠了吧?」這出鬧劇之下,顧春行的眼神漸漸變得堅定。
這些人既然喪失了追逐的勇氣,索性她將事情鬧得更大一點兒,牽制住即將回來的大人們的注意力,希望能替宋青小爭取一些時機。
她能做到的,僅只是這樣而已。
世族的廢物令她越來越難以忍耐,沉沓龐大的機構,養出了這么一班平日只會狐假虎威的小人。
夕陽西下,她仿佛看到了世族的前景。
世族的未來,若是靠這些人,如日薄西山的黃昏。
沒有破而再立,恐怕再難看到新生。
……
而此時帝國的另一端,星空之海內——
佛影出現的剎那,虛空之境的氣息傳揚開來,令天外天的人及時秋吾都懼是一愣。
「虛空之境?」
時秋吾率先感應到這股靈息,不由輕喃了一聲。
他隨手一揮,數股靈力化為金影,輕松將三人聯手打出的攻擊逼退。
雙方不約而同的停手,天外天的三人齊齊退出百來米遠,才暗暗松了口氣。
這三人面容都極為年輕,約摸二十多歲的年紀,長相俊逸,一停下來之後相互對望了一眼,眼中都帶著凝重之色。
他們實力雖說也同樣達到了虛空之境,但僅只是初階,與時秋吾這樣已經達到頂階巔峰之境的超級強者相比,明顯還是感到了極大的壓力。
就算三人聯手,但雙方的實力也如同有壁,打斗得極為吃力。
他們這一趟過來,本來只是想查清帝國發生了什么事。
最近這十年間,星空之海異動頻頻。
這里可是住了一頭八階以上的獸王,天外天的人並不希望看到它突破至九階。
近幾年的幾次異象動靜都很大,所以天外天的武道研究院對此也十分注意。
近幾日議會就已經察覺到了星空之海附近靈力的波動,才早早派了人潛伏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