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山祖師緩緩點頭。

混元子至此，方才露出苦笑來：「不但忘了自己是誰，竟然還被那人的碎片所侵蝕。」

「這最後的時刻，還真是狼狽啊。」

他開口喃喃道：「好在，最後清醒了過來，方才知道，世間已經過去了這么久。」

「混元子已經死去，大戰也已經結束。」

他的目光掃過周邊陰暗的天地：「連世界，都淪落成了這幅模樣。」

開山祖師搖了搖頭，又是一嘆。

此時，一旁的魔鼎老祖也隨之緩緩開口。

「混元子死了，那個人……也已經不在了。」

「大戰已經結束，所留下的不過滿目瘡痍。」

「你我，原本都是該湮沒在過去的亡靈，如今卻又重現於世。」

「但時代早已變幻，當下，已經不再是你我的時代了。」

魔鼎祖師對著混元子伸出手：「即是如此，何須留戀？隨吾一道去吧。」

混元子緩緩的閉上了雙眼，仰起頭來。

他身上陰冷的氣息逐漸消失，變得平和起來。

而早已經不堪重負，滿是裂痕的身軀，隨之寸寸崩裂。

直到最後，他才再次睜開眼睛，看向混元子。

「我是過去，而你是未來。」

「過去該流逝，但見到你，知道未來還在延續，這很好，本座很高興。」

接著，他又看了一眼秦宇，露出了一絲微笑。

這一笑，總算是有秦宇認識的開山祖師的影子了，慈和而又帶著威嚴，令人心安。

「那只左眼……沒想到你能將其煉化，想必會出乎很多人的預料。或許，嗯……或許你才是真正的未來。」

開山祖師也微微一笑：「本座也是如此相信，放心吧，本座會繼續見證下去的。」

混元子深深的看了開山祖師一眼。

這是兩位混元子，最後的對視。

接著，混元子轉向了魔鼎祖師，點了點頭。

「想不到，最後卻是要和你一起上路，還真是世事無常。」

魔鼎祖師微微一笑：「莫要抱怨，且去！」

接著，兩人同時發出了一陣大笑之聲。

下一刻，兩位蓋世強者的身影，同時消逝在了虛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