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自己背叛自己的道理？

可斷山王練天煞，身為從始至終都跟隨著皇天帝尊，建立起偌大神朝基業的三王之一，似乎也沒有任何理由，背叛皇天帝尊，背叛皇天神朝。

卻見練天煞面對皇天帝尊的質問，也絲毫不慌亂，只是凝視著皇天帝尊，開口道：「若是陛下的話，自然不會。」

他目光和聲音，都是猛然一沉：「但是現在的你，還是陛下么？」

此言一出，秦宇和白玉京都是有些迷惑。

皇天帝尊不是皇天帝尊？難道是其他人冒充的？

可不管實力再強，一位至尊想要冒充另一位至尊不被看出來，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皇天帝尊也冷笑了起來：「練天煞，你在說什么瘋話，難道是走火入魔了不成？」

練天煞閉上眼睛，發出了一聲輕輕的嘆息。

接著他睜開雙目，看向皇天帝尊，一字一頓道。

「陛下，你此刻，身染狂疫，是也不是？」

此話一出，內庫之中，封閉的空間之內，頓時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無論是秦宇，還是白玉京，都是驚訝的看向皇天帝尊。

秦宇怎么也沒想到，練天煞竟會說出這等話來。

皇天帝尊感染了狂疫？

此前秦宇還和白玉京一同討論過此事，但就是見多識廣的白玉京，也不敢相信，有什么疫病能夠影響到至尊。

但現在，似乎也只有狂疫，能夠解釋，為何皇天帝尊一反常態，竟是和幽家聯手，設計擒拿秦宇。

可又有不對之處，但凡感染狂疫之人，無不是像皇元鼎那樣，被情緒左右，失去理智，現在皇天帝尊這幅冷靜的模樣，哪里像是發狂的樣子？

但出乎意料的，練天煞質問之下，皇天帝尊竟是沉默不語，沒有回答。

這比起他出聲反駁更加令人驚訝。

練天煞卻是沉聲繼續說了下去：「若非親眼所見，我也難以想象，這狂疫竟然恐怖如此，連至尊都無法幸免。」

他冷冷注視著皇天帝尊：「不過，我說的並不是你。」

「是鍾離昊淼。」

秦宇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鍾離昊淼，不是別人，正是鍾離昊焱之父，三王之一的鎮海王！

這卻又是一個足以驚爆無數人的眼球的消息。

三王之一的鎮海王，竟也感染了狂疫？

練天煞沉聲道：「三個月前，我接到鍾離昊淼的傳訊，趕往邊疆，才得知，他不知不覺之間，感覺到體內有一股邪惡之力，在侵蝕自身意志。」

「在這力量侵蝕之下，即便是至尊，也時常難以保持心智。」

「我第一時間，便想到了這些日子橫行帝凌神域的狂疫。」

「想不到，連至尊也會感染狂疫。」

「但至尊終究不同凡俗，縱然身染狂疫，靠著體內世界的力量，也可以進行抵抗，因而他留下假身在邊關坐鎮，自己則是進入一處絕地閉關，抵抗狂疫之力。」

皇天帝尊靜靜的聽著練天煞的話，忽然開口問道：「即便如此，你又為何會認為朕也身染狂疫？既然連昊淼都可以抵抗狂疫之力，朕比起昊淼要強得多，如何抵擋不了？」

練天煞淡淡道：「若是以往的陛下，自然可以抵擋，但我坐鎮帝都，守護皇城多年，又豈會不知道陛下的閉關進度？狂疫蔓延之時，正是你閉關突破的緊要時刻。」

「半年之前，我感受到陛下你的氣勢攀升到極點，意圖一舉沖破玄關，但卻似乎橫生變化，最終那氣息沉寂下去，我一度以為是陛下你沖關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