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混元子是真正經歷過滅世之戰，從蠻荒之前便存在的古老主宰。

此刻，混元子的眼中，似乎浮現出感慨之色。

他微微一嘆，緩緩開口道：「秦宇，你可知道，滅世之戰，我等最大的敵人，究竟是誰？」

秦宇頓了一下，開口道：「是蚩極么？」

時至如今，秦宇也不是什么都猜不到。

魔眼毫無疑問，是當年蚩氏一族末裔蚩極的戰神天目。

而魔眼同時也是魔魂意志的中心和源頭，是掌控深淵之力的關鍵。

獲得魔眼之力的人，將成為深淵之主。

只是秦宇還是有些難以相信，當年自己在先祖禁區中，曾經遭遇過始源禁地內的深淵之力，險死還生。

他實在難以想象，那難道也是蚩極的意志？若是的話，這散落在整個魔魂之地的魔魂意志，又是什么？

而混元子，在秦宇的注視中，卻先是點了點頭，又微微搖頭。

「是，也不是。」

秦宇不解：「這是什么意思？請祖師解惑？」

混元子嘆道：「蚩極是蠻荒之末崛起的大魔，是蚩氏一族的末裔，這些你應該知道。」

「他雖然成魔，但確實驚才絕艷，是那個時代，不是混沌開辟以來最為驚艷的絕世妖孽之一。」

「哪怕是初代神魔，也不及他之妖孽。」

「身為戰神後裔，那個時代的各族，卻仿佛在他的身上看到了戰神再現的影子。」

秦宇屏住呼吸，凝神聽著混元子的述說。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至於成為滅世之戰的元凶。」

混元子又是一嘆，臉上的神色復雜，口中卻是話鋒一轉。

「你知道，深淵是什么？」

秦宇略一猶豫，搖了搖頭：「深淵似乎蘊含著無窮隱秘，恐怖無比，弟子也不清楚多少。」

混元子沉聲道：「深淵，是伴隨著混沌天地而生的存在，在無數世界誕生於混沌之中，形成混沌天地的同時，深淵也凝聚在無數世界之底。」

「深淵的力量深不可測，哪怕是初代神魔，也不敢太過深入，亦是無法觸及到其真正的秘辛。」

「天地誕生之初，世間並無生靈，深淵也同樣一片死寂。」

「但是當初代神魔，和那無數至強猛獸與凶獸誕生之後，深淵也隨之受到影響，逐漸誕生了意志。」

「深淵意志？」秦宇脫口而出。

混元子點了點頭：「不錯，不過起初，深淵誕生的意志也是朦朦朧朧，並不清晰。」

「但是後來，隨著初代神魔和神魔所創造繁衍的無數種族，與凶獸猛獸二族在混沌天地無數世界之中廝殺，以爭奪混沌天地的主宰權，深淵也進一步產生了變化。」

他看向秦宇：「你知道，那當初無數被初代神魔和各族所斬殺的至強猛獸與極凶獸，它們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