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節 常委會之高手出手(1 / 2)

弄潮 瑞根 2047 字 2020-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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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這個城市規劃方案之後,相信大家都有一個感受,那就是這個規劃方案看上去很美,但都是建立在懷慶經濟發展速度以相當於我國目前年平均經濟增速兩倍的速度增長為基礎,在此我想說一句,願望是美好的,勇於進取的心態也是值得嘉許的,但是我們不能忽視我們懷慶的客觀現實條件,我們懷慶憑什么就可以自信滿滿保持每年百分之十八到二十的經濟增速?依據何在?而如果做不到這一點,這一個城市規劃方案就是徹頭徹尾的空中樓閣!」

呂秋臣渾厚有力的聲音在常委會議室里回盪,顯得格外具有沖擊力。

「如果只是在圖紙上畫了一個空中樓閣那無關大局,但是我看了這個規劃,尤其是市政建設這一塊,所謂的內環線建設今年年底就要正式全面啟動,而外環線提出的設想也是在2003年底前就要全面鋪開,大家可以算一算,這個內環線的拆遷量有多大,工程量有多大,需要多少資金?」

「如果我們耗費巨資把這個內環線建起,可是經濟發展卻達不到我們所期望的那樣,如此巨大的資金不能說就打了水漂,但是至少可以說好鋼沒有用到刀刃上,而我們懷慶現在財政並不充裕,急需要花錢的地方很多,如果能夠投放到其他方面,我相信產生的效果要好得多。而且我們大家還可以看一看,內環線內有多少空白土地,雖然它們都不是什么高產豐產的基本農田保護區,但是畢竟那也是能夠出產糧食蔬菜的土地,這樣把它們草率的圈占起來,一旦無力開發或者拖上十年八年,是不是太過於奢侈浪費了呢?這也不符合國家土地政策。」

「與其這樣匆匆忙忙趕潮流似的掀起一個個圈地運動,為什么我們不能謹慎把穩一些把問題考慮得更周全一些呢?規模做得小一點,適當控制一下步伐,不要那么貪大求全好高騖遠,我想這並不就代表了思想保守作風守舊,這是對人民負責,對納稅人的錢負責!」

呂秋臣似乎已經感受到了來自周圍盟友們的支持,昂首四顧,顧盼間亦是志得意滿。

在會前陳英祿和他交換過意見,陳英祿認為市政斧這份方案比起第一稿來已經修改了不小,而且最重要的是分成了兩個階段來推進,第一階段的方案雖然也還有一些這樣那樣的問題,但是陳英祿覺得從一個前進發展中的城市來看,這樣的超前意識並不算太過分,也是必要的,因而建議他在提出不同看法時不要以偏概全,因為一個具體問題而否定整個方案。

但是呂秋臣依然堅持自己的意見,認為這個方案與第一稿並沒有實質姓的改變,只是分成了兩個階段,而第一階段的規劃基本上就為第二階段的方案定了型,如果一旦實施,第二階段曰後要修改的空間也不大了。

最重要的一點是付天、劉連昌、張果喜、高志明都傾向於支持自己的意見,而像老板也沒有完全否定自己的看法和意見,加上態度一直中立的蕭潮以及不怎么摻和在這些具體事務中來的殷景松和顧永彬,趙國棟實際上也就只有一個鄧若賢的支持,這樣一個難得良機如果不抓住,那就真的會讓趙國棟的尾巴翹上天去了。

許喬是列席會議,會上她也在一次簡明扼要的介紹了整個懷慶城市規劃方案,然後重點把精力放在了制定這個城市規劃方案的主導思想來,提出的觀點就是要抓住時機與時俱進,不能因循守舊貽誤發展良機,而呂秋臣顯然也是有備而來,針鋒相對的提出了不同觀點和意見,甚至將好大喜功乖面子工程這些帽子也扣了過來。

會場氣氛顯得有些沉重,許喬實際上就代表了趙國棟的觀點意見,代市長和常務副市長之間對這個城市規劃方案意見相左,甚至是尖銳對立,這種在會上公然否定批評另一方觀點的情形在懷慶還是第一次。

陳英祿沒有想到呂秋臣態度仍然如此堅決,即便是自己先前提醒了他,還是這樣不管不顧的把問題全數攤了出來。

老實說呂秋臣提出的一些問題也是他所擔心的,但是他卻沒有呂秋臣那樣悲觀,他更趨向於一種雙方折中的方案,比起原來最初的方案趙國棟和許喬已經做了較大的調整和修改,雖然距離他的意圖也還有一些差距,但是陳英祿認為是在自己接受范圍之內了。

你不能要求每個人的觀點看法都和自己完全一致,有一定分歧也很正常,尤其是像趙國棟這樣年輕的市長,他希望懷慶發展變化更大更快的願望更強烈,這也可以理解,只要不是原則上的問題或者差距太大,陳英祿是這樣看待的。

陳英祿靜靜的吸著煙,煙霧繚繞在他頭上方,紅殼嬌子丟在橢圓形的會議桌上顯得有些岔眼。他很大方,經常散煙,可常委里其他煙民都不太喜歡這種煙,只是他扔過來,別人也不好拒絕,只好接著,不過別人要給他散煙時他卻一般搖手拒絕,因為不是他喜歡的煙。

作為一個市委書記還在抽十來塊一包的煙,換了別人可能會覺得有些掉份兒,不過陳英祿就喜歡抽川煙,像中華、玉溪、極品雲煙這種價格昂貴的貨色,他反而覺得少了些味道,別人都說他是家鄉情結,他也覺得可能有這種心理情結在里邊,除了藍嬌和紅嬌這兩種煙,他幾乎不抽其他的。

重重的將煙蒂捺在煙灰缸里,陳英祿掃視了一眼四周,趙國棟伏案疾書,也不知在寫什么,常委會有專門記錄的人,似乎不需要他來當記錄員;付天則是滿面沉思之色,宛如學者在思考哥德巴赫猜想;殷景松如老僧入定,眼觀鼻,鼻觀心,一動不動,如果不是眼睛微微睜開,眼珠偶爾一動,差一點就要以為他睡著了。

其他幾位常委也都是神態迥異,但是有一點相當明顯,那就是誰都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率先發言。

陳英祿知道常委們都在觀察自己的態度。

事實上在常委會之前不少常委也就或明或暗的探知過他的態度,但是他想了解一下常委們的真實看法,不想自己的觀點意見影響到他們,所以都以還不成熟,還需要仔細琢磨研究一下為名沒有正面回答,這大概也是常委們都不願率先表態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