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她只是我的妹妹…(1 / 2)

明媚的陽光中,層層陣法保護的小瓊峰也有著別樣的舒心。

閑坐竹林,感受著那濃淡適宜的靈氣,享受著親手烹煮的香茗,遠聽別峰人聲低語,近聽閣樓鶯燕翠紅,這宅家修行的日子,就是如此的恬靜、舒適,且……

嗯,做人不能太龍王,捏肩敲推推背什么的就算了。

畢竟他是人教弟子,要艱苦朴素一點,大法師還在那睡草垛,他也不能一步到位什么的。

李長壽看似悠閑,其實紙道人分身在南洲各處忙碌,修復受損的神廟,安撫受災的凡人。

經此一役,李長壽決定百年內,組建一個應急的海神教護教大隊。

因為來海神教范圍內搞事的,今後估計多是妖族,李長壽決定聘請巫族為這個大隊的主要戰力,一旦解決了關鍵問題,就去北洲洽談相應事宜。

關鍵問題——如何有限度的解開巫族立下的誓言。

原本,李長壽覺得今天會是恬淡且充實的一天,直到……

他仙識捕捉到了,那艘開往了度仙門的樓船,看到了在樓船船首站著的那名嫵媚狐女。

阿蘭?還是小蘭來著?

這只青丘之狐,怎么還不死心……

李長壽略微思量,站起身來,駕雲朝著閣樓而去。

他上次雙管齊下,又是讓月老出手,又是用了點不太光彩的手段,打擊了這名狐女因誤會而產生的一片痴心。

為此,壽還泛起了一絲絲的罪惡感。

當時姻緣殿所顯,這狐女的紅繩纏繞去的自家師父齊源;而在地牢時,出現在狐女面前的,實際上是變作了師父容貌的自己……

若是狐女真的喜歡上了當時那個齊源,紅繩應指向的是他李長壽。

顯然,狐女喜歡上的,只是她自己所想的那個『人格』,只不過這個『人格』頂著自家師父的外貌罷了。

這次狐女又過來……

不急,先穩一手,看師父這個濁仙最近感情進展如何。

雲朵落在翻修過的『皇家棋牌室』前,李長壽在陣法之外咳嗽兩聲,正在里面斗大神的三位靚妹頓時一陣忙碌。

「師娘!你快把衣服換一下!別被長壽看去了!」

這是罪大惡極的酒玖。

「雨詩打掃下屋子!莫讓你大師侄笑話!」

這是窮凶惡極的師祖。

那個默默出手,動作麻利收拾其內糟亂的,自然就是李長壽此行要找的目標人物,酒雨詩。

她來山上的日子也不算短了,平日里師父齊源也沒少來這地與她碰面;

按理說,有前前世的感情基礎,齊源和酒雨詩這輩子很有可能產生姻緣,但感情這種事是誰都拿不准的……

到此時,已經差不多可以判斷出,酒雨詩師叔對師父到底是什么態度了。

李長壽趕過來,就是為了探探酒雨詩師叔的口風,不然處理後面的事,很容易出錯。

就做弟子的而言,本來已經是濁仙、命途有點點悲慘的師父,若是能有個老伴,那自是極好的。

吱呀——

屋門被拉開,淡淡的香風撲面而來,身著麻衣短衫、短裙的酒玖做餓虎撲食狀,雙手做爪,口中輕喝:

「拿!酒!來!」

李長壽身形看似隨意的一晃,一股仙力托了下小師叔,在袖中取出兩只拇指大小的酒壺,精准地扔到她掌心。

順便還拿了兩顆四品靈丹級別的糖豆丹,手疾眼快塞到她口中。

李長壽笑道:「三百斤靈漿!」

把兩只小酒壺抱在懷中的酒玖臉蛋通紅,嘴里嘎嘣之聲響個不停,含糊不清地喊了句:「木問題!」

角落的棋牌桌後,江林兒翻了白眼,嘆道:

「你們兩個,整天這是做什么見不得人之事!」

酒玖嘿嘿笑著,美滋滋地把玩著兩只小巧酒壺,卻是裝傻充愣,不回答這般問題。

有保密約定的嘛。

李長壽向前做了個道揖,「弟子拜見師祖。」

「你這孩子,不是說好各論各的,這里又沒外人,」江林兒嘖嘖笑著。

因為已經嫁給了王富貴為妻,整體打扮也偏向開始走成熟風,盤起了蓬松的頭發,換上了淡黃的長裙,白皙肌膚越發富有光澤;

但一順到底還是一順到底,長發前後落下,完全難分甲乙……

「咳,」李長壽看向在角落中安靜站著的酒雨詩,溫聲道:「雨詩師叔,此時若不急修行,可否與弟子在山上隨意走走?」

酒雨詩明顯怔了下。

在她印象中,李長壽這個小瓊峰真正當家做主之人,一直與她保持著足夠的距離,平日里話都說的很少……

「自然可以,」酒雨詩有些拘謹的笑著。

酒玖對李長壽眨了眨眼,李長壽笑而不語。

倒是江林兒想到了什么,對李長壽傳聲道:

「壽兄,是不是有些操之過急了?雨詩還沒修成仙人。」

壽!

壽兄是什么鬼?

不是,這還操之過急?

青丘狐妖都打上門了,這要是再不問問具體情況,讓酒雨詩誤會了咋整!

「具體情形,師祖稍後就知,」李長壽如此傳聲回了句,便對酒雨詩做了個請的手勢。

「師叔先請。」

「嗯,」酒雨詩答應一聲,低頭走出閣樓;

李長壽從後跟上,隔了六尺之距,免得引起什么誤會。

兩人在靈獸園邊緣散步,忙著侍弄靈獸幼苗的熊伶俐好奇地打量了一陣,很快就繼續低頭忙自己的。

『海神大人跟雨詩獨處……那肯定是談正事嘛。』

李長壽並未用仙力屏蔽兩人談話,離開閣樓百丈遠,到了一處風景雅致的山林溪邊,李長壽溫聲道:

「師叔上山以來,修行可安穩?」

「自是安穩的,」酒雨詩認真答著,「今日,是要問我有關齊源師兄之事嗎?」

李長壽微微一怔,隨之啞然失笑。

顯然,沒幾個人會是酒師叔喝點小酒後的那般呆萌……

「師叔何時知道的?」

「剛修行那幾年,經常會做一些夢,」酒雨詩輕聲道,「那時我已大抵知曉前因。

後來靈娥旁敲側擊對我提起此事時,才未感太驚訝。

但我是雨詩,並非江雨……

抱歉。」

「何必致歉?」

李長壽溫聲道:「我們最開始待你,也是將你看做雨詩而非江雨。

前世便是前世,沒什么好回避的;

這雖非因果,卻是扔不掉的牽連。

你也不必有什么擔心,你前世只是皖江雨,林江散人江林兒的大弟子,小瓊峰一脈夭折的仙苗,我師也不過只是你師弟罷了。」

酒雨詩目中劃過少許感動,低聲道:「多謝……」

「我還怕你礙於大家情面,不好意思說出心底的話語,」李長壽道,「既然如此,我就去給師父言說此事。」

「其實……」

酒雨詩有些欲言又止。

李長壽眉角一挑,「師叔但說無妨。」

「我覺得齊源師兄也是挺不錯的,對我頗為關照,指點我諸多修行難題,事無巨細都會為我耐心講解……」

酒雨詩輕輕一嘆,「我也曾想說服自己,讓我再產生對齊源師兄的那份眷戀。

但這般努力了二十多年,最後卻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