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八章 反 擊 風 暴!(1 / 2)

滋——

一塊外焦里嫩、厚薄均勻的肥美靈獸肉,在鐵板上迸發著細細的油點。

一只由上等絕靈雪花玉做就的夾子,將這塊靈獸肉不時的翻動、摁壓。

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簡單的煎與熬。

與這塊靈獸肉相配的,也就只是一點十萬年份的靈根,帶著一點讓元神放松、精神升華的功效。

嗅、嗅。

白澤聳了聳鼻尖,撫著自己的山羊胡,帶著淡淡的笑意。

臨天殿已是步入正軌,從殿主到謀士,參與制定普通決策者已高達數十人。而知曉臨天殿真正跟腳的,還是他們最初的度仙門小高手團。

摸魚的日子,又變得如此舒坦、愜意,且儀式感滿滿。

「白先生,你這伙食不錯嘛。」

袖口突然傳來一聲呼喊,白澤哆嗦了下,夾子都差點脫手。

又見流光閃爍,一抹熟悉的身影自袖中飛出,落在了他面前。

「水神大人!」

白澤忙道:「近來臨天殿無事,貧道在這里磨練下廚藝,稍後有機會在您和雲霄、靈娥兩位仙子面前露一手。」

李長壽:……

行吧,隨機應變會說話,也勉強算是傳統技能。

李長壽問:「白先生近來關可注過天庭之事?」

「自是知曉,」白澤笑道:「也是聽聞水神去了太清觀,我這邊才覺得事情已經了了,暫時休息下,琢磨琢磨廚藝。

怎么,事情還有變化?連太清聖人都不知是誰在算計?」

李長壽笑而不語,隨後輕嘆了聲,自顧自地坐在一旁,示意白澤繼續烤。

他道:「老師是最大的靠山和底牌,之所以請老師出手,是因這次敵手給的線索當真太少了,而且十分謹慎。

脅迫那名姮娥的,是一批散修。這批散修背後,交給他們任務的,還是幾名散修。

而這幾名散修追查下去,有一人的親友還有截教背景,但卻只是九龍島上名不見經傳的煉氣士,線索到這里就完全斷了,因為那幾名散修已被人暗中殺了。

對方如此高明的手法,做事毫無紕漏,且能提前布局、細細謀劃,在我追查之前就將整個線索鏈截斷,當真頗為厲害。」

白澤細細思索,問:「這次莫非,不是西方教所為?」

「我倒是想,如此就可讓事情簡單許多。」

李長壽搖搖頭,苦笑道,「西方教暗部勢力已被我折了大半,就算有兩名聖人撐著,如今在應劫的三教中勢力、實力也完全墊底,」

白澤錯愕道:「當真是截教一時糊塗,自行算計?」

「截教能做到這般細致的布局謀劃,懂得如何四兩撥千斤的,必然只有極少數人。」

李長壽搖搖頭,解釋道:「這部分截教弟子,如何不明,這樣只會惹惱我?」

「這……」

白澤沉吟幾聲,口中蹦出幾個問號,提及了妖族、巫族,甚至遠古大能、域外天魔。

統統被李長壽否了。

白澤頓時沉默了下來。

李長壽饒有興致地反問一句:「白先生似乎刻意繞開了闡教。」

白澤此時也苦笑了聲:

「如果當真是闡教忍不住出手了,想分化水神與截教,甚至是為了讓水神與雲霄仙子生隙,憑水神這次動用的勢力、調動的資源、帶起的節奏……

說這件小事能成為封神殺劫的引線,貧道當真沒有半點驚訝。

這事,大條了。」

李長壽含笑不語,看著鐵板上的那塊烤肉,贊嘆道:「普通的鐵板、凡俗的炭火,極品的靈肉、珍貴的配料,這道菜有點意思。」

白澤也笑了聲,道:「簡單的算計,嚴重的後果,這件事才有意思。

水神,您打算如何做?」

「該查查,該殺殺,」李長壽道,「此事是誰做的,就是誰做的,兩教若起爭執,就讓他們起爭執。

背後之人的算計或許能如意,但代價卻非他可控,也算給那些蠢蠢欲動之人一點警告。

白先生,回天庭一趟。

待你抵達天庭,便是我出手之時……肉快烤焦了。」

「哎,」白澤連忙將靈獸肉夾到側旁,「您不嘗嘗?」

李長壽的身影已化作一縷流光遁入白澤袖中,只留下一句:「紙道人能嘗出什么?事了之後,白先生做一餐就是了。

不必回來得太快,我多熬那人幾日。」

「明白,」白澤含笑道了句,感受到李長壽的神念消散,這才輕輕呼了口氣。

闡教?

白澤表情略微有些費解。

這些家伙,到底急什么?

……

同一時刻;

昆侖山、玉虛宮中。

一處山澗瀑布側旁的仙閣,些許琴聲隨風飄盪,頗有寧靜致遠之意境。

錚!

琴聲突停,本是仙寶的仙琴,其上一根琴弦卻突然綳斷。

廣成子靜靜坐在那,端正的面容上流露出幾分思索,捏起琴弦,指尖點出少許光亮,將琴弦緩緩續接。

一縷流光自天外飛來,化作了赤精子的模樣,腳步有些匆匆,到了廣成子面前後,腰間的環佩還在輕輕晃動。

赤精子道:「師兄,那金鵬鳥似是查到了點什么,正從三千世界往回趕。」

廣成子淡定地點點頭,手指松開,仙琴的琴弦已是接續上了。

他問:「後續處置如何了?」

「唉,」赤精子道,「該毀的都已毀了,按理說不該有什么線索留下。

只不過,據貧道推測,金鵬闖入三千世界在前,而後才是長庚師弟的化身帶人趕過去,一明一暗、一松一緊,以此混淆視聽。

說不定還真會查到一點什么。」

「長庚師弟已去過了太清觀,耽誤了十八九日之久。」

廣成子露出幾分溫和的笑意,緩聲道:「什么事能瞞得過師伯?長庚怕是已知道了答案,接下來就看他如何選。」

「那師兄怎得還如此悠閑?」

「長庚師弟性情穩健,凡事都會從大局考慮,」廣成子道,「他一力促成三教不戰之約,為的就是讓道門在大劫中多保存點元氣。

這點,你我不如,你我所見不過是闡教之利。

而且,正因咱們將所有線索都毀了,才逼的長庚師弟去太清觀,一飲一啄,皆有定數。」

「可這!」

赤精子手背拍著手心,「現在截教上下義憤填膺,天庭上下怒火沖沖,他們若直接打來咱們玉虛宮,事情定然無法收場。

咱們老師的面皮,可萬萬丟不得!」

「那就把罪魁禍首交出去。」

廣成子大袖一拂,長身而起,面容不怒而威,定聲道:

「此事你我最開始既已察覺,未能及時阻攔,已是有了過錯。

貧道此前怎么說的?若再出手遮掩,縱然是做的天衣無縫,長庚師弟也會將懷疑的目光落在咱們身上!

咱們老師有盤古幡斬斷天機,盤古幡與太極圖同源,師伯或許能推算到咱們身上,卻推算不到具體是何人所做。

但長庚師弟去了太清觀出來,他說是誰在算計,就是誰在算計。

他說誰是主謀,誰就是主謀!

他為何不直接對外言說,是咱們闡教中人所為?這就是長庚師弟的手段!這就是他最高明的地方!

人家是在給咱們機會,等咱們站出來認錯。

師弟,莫要再繼續為了所謂的闡教聲名,去袒護那些有異心之人了,我們該給長庚一個交代。

長庚師弟並不會針對整個闡教,他做事,自有這般分寸。」

赤精子老道眉頭緊皺,站在那看著廣成子的背影,目中流露出幾分思索,最後長長一嘆。

「師兄,咱們當真是要放任不管?」

「師弟,莫要因一二人,就將咱們闡教拉入污水之中。」

廣成子輕嘆了聲,道:「莫要再繼續插手,殺那幾名凶惡散修之事,就當從未發生過。」

「唉,只能如此了。」

「當初就不該插手此事,」廣成子搖搖頭,目中帶著幾分悵然。

赤精子嘆道:「可咱們不做點什么,讓那幾名心懷叵測之人掀起三教大戰,事情豈不是難以收拾。」

「大劫就在頭頂。」

廣成子背負雙手,注視著窗外的瀑布,看著那一束彩虹,沉聲道:

「在做任何事之前都要考慮下,你所做,究竟是你想要做,還是天道想讓你做。

長庚師弟給咱們的期限,應該不會太長。

且將各處洞府中的師弟師妹都喊來,在玉虛宮中,等長庚前來吧。

還有,看好燃燈和懼留孫,莫要讓他們再做什么小動作。」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