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七章 殺瘋了,殺瘋了(2 / 2)

不對勁,感覺姜尚現如今修行不成,完全也是天道的鍋。

天道對俗世的許多構想,應該還要通過姜尚來實現,定會安排姜尚成為周國重臣,一手掌控軍政的那種。

說起周商更替,李長壽心底也是略微有些別扭。

若是周國能自然而然戰勝商國,那他自然不會覺得有啥問題,但如果是天道做出選擇,捧一踩一,那就真要『純路人』、『有一說一』、『確實』一波了。

從總計劃來講,自己還是要避免干預俗世太多,這對凡人無益。

李長壽的全盤計劃,都會讓凡人一直處於『勝者』的庇護下,也算是對燧人氏前輩的慰藉了。

至於踏上修行路的仙人們……

人生有夢,各自精彩;

實力有限,照顧不來。

都踏上修行了,那不忒有【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決然,有【天又如何?我心由我】的霸氣,有【大不了就是一死】的覺悟。

開爐,爐火輕輕跳躍,李長壽攝來幾根靈草,將靈草在掌心化作純粹的靈力,緩緩送入了爐火之中。

憑他現如今的煉丹技藝,除卻九轉丹還無法煉制,其他自是不在話下。

在煉丹的同時,一只紙道人已是自大地深處遁形,到了昆侖山附近靜靜等候。

也不知是李長壽算好了,還是真的趕巧了。

這紙道人剛到昆侖山附近,就見了一道白雲托著兩道身影緩緩飛出。

李長壽定睛一瞧,那不正是申豹與姜尚?

此時,申豹與姜尚似乎頗為和睦,申豹還主動用一層仙力包裹住姜尚,避免姜尚遭了風吹日曬,一副師兄弟情深的架勢。

闡教沒了封神榜、沒了執掌封神榜的名義,申豹與姜尚似乎也沒了矛盾。

相反,豹子看姜尚還沒成仙,在玉虛宮無比尷尬,只能將『貧道當年還有三十二房妻妾』掛在嘴邊,還覺得姜尚頗為可憐……

申豹飛了一陣,問道:「此次老師命咱們下山,師弟有何打算?」

——申豹因李長壽暗中點撥,較早渡過金仙劫,又在金仙劫中反復作死,被元始天尊派白鶴童子護住,比姜尚先入門,自是成了師兄。

李長壽對封神之事的干擾之深,也可見一斑。

姜尚嘆道:「唉,也沒什么其他念頭。

昔日那位師兄告訴我,在山中修行多好多好,今後成就長生逍遙有多自在。

到頭來也不過是空蹉跎。」

說著,姜尚回頭看了眼玉虛宮的連綿宮殿,只能微微一嘆。

罵是不敢罵的,想說闡教詐騙招生,又怕被撕成碎片,回想自己一路的體驗,人確實是精心教導了。

奈何自己不太爭氣,該悟的總是悟不到。

申豹溫聲道:「每個生靈機緣不同,際遇也會不同,咱們下山時,老師不是言說了,師弟你的機緣在南洲俗世。

你如今尚未成仙,又是闡教弟子,還學了這么久的治國安邦之道,在凡俗之中輔佐帝君,造福凡人,也是一件大善之事。」

姜尚頓時勉強笑了笑。

「呵呵。」

申豹也知自己不好多勸,勸多了像是說風涼話,對姜尚拱拱手,不再多說。

他們自是完全察覺不到,地下會有個紙人緊緊跟著。

姜尚問:「師兄你要去何處?」

「貧道……」

申豹目中有些迷茫,看向了自己掌心。

他有些不明白,為何老師對姜尚叮囑了那么多,卻只是在自己掌心畫了個樹葉,讓自己自行去領悟。

樹葉……

飄零飄落?落葉歸根?

申豹嘆道:「如今闡截大戰已起,貧道想去截教那邊走走看看,再去四處走訪想想辦法。

盡貧道此生之力,也要讓闡截兩教避免大戰。

讓截教能安然渡過大劫。

讓道門繼續昌盛!」

姜尚抬頭看向申豹,目中帶著幾分欽佩,對申豹做了個道揖。

地下,李長壽的紙道人差點跳出來拍死這申豹。

小瓊峰丹房中,李長壽嘴角一陣抽搐。

草(一種植物)!

這豹子殺瘋了!

就這般,李長壽盯著申豹將姜尚送到了南贍部洲邊緣,避開了巡查的天兵天將。

姜尚心中掛著自己前半生的榮華富貴,辭別申豹後,就駕雲匆匆趕往此前生活的大城,申豹則是朝著東海諸海島而去,要去各處走訪一波。

雖然闡教救了自己一次,且聖人老師收自己為徒。

但申豹是個知恩圖報的豹子,對截教還是有深厚的感情,最想幫助的還是截教。

地下,李長壽的紙道人袖中鑽出一只紙道人,兵分兩路同步觀測。

他開始琢磨該如何進一步安排申豹,最好讓申豹能奶幾下彌勒和西方教,充分利用下申豹的嘴。

這可是天道開過光的神兵利器。

申豹和姜尚下山,就代表他們全面切入了封神大劫,這是天道的兩枚重要棋子。

一枚棋子,還是自己絕對不會去動的存在。

暫不提姜尚回了老宅院,發現此地已是物是人非,自己原本的妻妾早已搬離了這座大城,有了新生活。

真·各自安好。

他更加茫然,不知該如何面對這個冰冷冷的俗世,只能當眾駕雲顯擺一下自己的法力,朝朝歌城方向而去。

且說申豹徑直飛往東海。

李長壽駕著紙道人一路疾行,於東海改作了水遁,申豹毫無察覺。

申豹此時已是打定主意,到了截教地盤後,就以闡教弟子的身份自居,用前世的因果,跟截教仙打成一團。

第一步就是讓截教仙感受到,闡教仙並非都是敵人,打開兩教和解的第一步。

『只要自己肯努力,一定能幫上什么的!』

申豹目中滿是堅定,決定全力發揮自己在闡教學到的『姿勢』,努力跟截教仙人打成一團!

飛著飛著,申豹已是到了九龍島附近,整理了下發冠衣袍,他立刻就要去島上拜訪此地煉氣士,卻見一位道友剛好自九龍島飛出,朝金鰲島方向而去。

申豹看著這道友十分面善,一時間卻想不起是誰,修為也是著實不落,於是向前拱拱手,高呼一聲:

「道友請留步!」

李長壽眉頭一皺,發現事情有些不太簡單。

十天君之趙江眉頭一皺,不知為何,自己心底突然泛起了停下雲頭的念頭,也就索性停下雲頭,扭頭喊了聲:

「你誰?干啥玩意啊?」

申豹連忙向前,很快想起了這位金鰲島的『排面』、十天君組合出道的大金仙,深深地做了個道揖。

「闡教弟子申豹,見過道友?」

闡教?

趙江突然來了精神,盯著申豹,突然想起了什么,目中沒了什么敵意。

「是你,貧道倒是聽人說起過道友的際遇,道友也是頗不容易……這是要去何處?」

申豹拿出了早已准備好的說辭,低聲道:

「而今大劫當前,貧道本不應該外出走動,但心中著實放心不下,想回來看看,拜訪故友、琢磨應對大劫之法。

唉,貧道人微言輕,也非大能大神通者,只能為對抗大劫貢獻自己一份力量。」

趙江目中滿是亮光:「道友可是想重新投奔咱們截教?」

「也不能這么說,也可以這么說……」

「哈哈哈!好事,好事啊!走,咱們先去九龍島上一敘,這邊酒宴未散,剛好與道友暢談!」

於是,李長壽躺在海底的軟沙中,看著那兩個勾肩搭背交談的身影入了九龍島外圍大陣,一陣無力吐槽。

這也行?

自己要不要安排趙老哥,索性先把這豹子送進封神台?

李長壽陷入了深沉的思索,任憑兩只海星在旁路過,追向了遠處的水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