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荷小姐,還記得馬跡老師嗎?」
白荷激靈靈一凜。
蕭占不動聲色,那張臉一如既往冷冰冰,神情硬邦邦的:「明天他約我們吃飯。」說著又看向覃小津:「涉及到編劇方面的工作,家屬不方便參加。」
飯局散後,大家各自回轉。
覃小津發現白荷神色不對,便問她:「你怎么了?不舒服啊?」
白荷搖搖頭:「沒有。」
「是不是旅游的行程太滿,你累到了?」
白荷再次搖頭,給了覃小津一個笑:「真沒有什么。」
覃小津想了想,眼睛一亮:「白荷,你不會是懷孕了吧?」
白荷一滯,立即笑起來,果斷否決:「怎么可能?當然不是。」
白荷否定得又快又肯定,這讓覃小津心頭有些訝異。
白荷洗漱完畢穿著浴袍從浴室出來,覃小津就過去抱住了她,默默抱著不說話。
白荷感覺到覃小津的奇怪,問道:「小津,你怎么了?」
「你……」覃小津抱緊了白荷,有些猶豫,還是說道,「你是不是避孕了?」
白荷一顫。
感受到懷里的人頓時僵硬,覃小津放開了白荷,白荷的臉色此刻煞白如紙,一雙烏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看著覃小津。
覃小津的手撫摸上她的面頰,說道:「我們在一起這么久了,如果沒有避孕……所以,你是不是還是不肯信我?」
一句問話委屈滿滿。
身子兩側,白荷的手抓住了睡袍。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心里的擔心,你已經經歷過一次失敗的婚姻,遇人不淑過一次,這一次把你對人的信任感都消磨殆盡了,你不確信我是不是那個可靠的人,就算眼前是可靠的,未來也未必可靠,現在就讓你作出懷孕生子的決定確實太倉促了,你已經要負擔兩個孩子了,第三個孩子對你來說是更沉重的責任,你在擔心萬一我們分開了,孩子跟著你加重你的負擔,孩子沒有跟著你,你也要忍受母子分離的痛苦……」
覃小津把一萬種可能都分析了一遍,他是善良的,他也是痴情的。
牛婉兮是痴情的,覃山海也是痴情的,作為牛婉兮和覃山海的兒子,痴情的基因強強聯手——
白荷此刻說不出話來,她無論說什么對覃小津都是殘忍的,她就那么木然站著。
她的沉默在覃小津眼中便是默認,她默認他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她默認她的內心他全都說對了說到了——
這樣的她,不說話,只睜著一雙烏白分明的眼睛,太讓人心疼了。
覃小津將她耳邊的發絲捋到耳後去,勾她的下巴,吻她,仿佛要用炙熱的唇融化去她內心堅冰化作的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