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小翼?有事啊?是不是家里有困難……」
「不是不是,」小翼忙擺手,「我媽的身體已經沒事了,謝謝太太上次借我錢給我媽看病。」
「也不過就是讓你預支了工資,還要從你工資里扣回來的,不用感謝。」白荷笑著說道。
小翼看著笑得和藹可親的女主人,終於鼓起勇氣說道:「太太,有件事我還是要跟你說一下,但是你可不可以假裝不知道啊?千萬不要說是我說的。」
看著小翼緊張兮兮的樣子,白荷笑了:「放心好了,你說吧。」
小翼內心掙扎一番,終於鼓起勇氣,在白荷耳邊低語一陣,白荷臉色頓時不好看了。
……
……
覃浪正糾結著要不要去飯廳吃飯,想去又害怕去,想見到又害怕見到覃霄。
他內心掙扎的時候,白荷就走進他的房間,還端來了早餐。
「媽——」覃浪驚訝看著母親。
白荷笑吟吟將早餐放到了桌上:「就在這里吃吧,媽有些話要同你說。」
不知道是不是心虛的緣故,覃浪總覺母親的笑容含義深刻,總有預感母親要說的話與覃霄有關,甚至他已經在猜疑母親是不是看出了什么,然而沒有。
白荷拉了把椅子坐在他面前,將筷子調羹遞給他,眼里滿是慈愛的笑容:「快吃吧,趁熱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嗯。」覃浪乖巧接過筷子調羹,吃起了早餐。
他埋頭吃著,不敢抬頭迎視母親的眼睛,總覺母親的眼睛可以看穿一切。而他,心事沉浮。
「浪浪,雖然在母親心中你永遠都是個孩子,但是你的的確確已經是大人了,且都到了而立之年,你知道而立之年對一個男人來說意味著什么嗎?」
覃浪忍不住放下手中的筷子調羹,認真聆聽母親的教訓。
「三十而立,就是說人在三十歲前後要有所成就,這個成就可不單單是指事業上的,更要指家庭,或許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單身,崇尚自由,覺得婚姻是累贅,可好的婚姻也能帶給人安穩、安全感,是一種歸宿,你是我最愛的兒子,我當然希望你要享有這普通人的幸福,能擁有自己的婚姻,妻子兒女,做一個幸福的丈夫、父親。」
說到這里,白荷不由一笑:「對,一個男人,如果他這一生不能擁有屬於自己的婚姻、家庭,不能成為丈夫、父親,那他的一生是不完整的。」
母親哪怕是五十歲的婦人了,依然有孩童天真的一面,她的笑容看起來如此調皮狡黠。
覃浪知道她是因為自己改裝了常常調侃女人沒有成為母親人生就不完整的說法,而感到滑稽。
「媽,你安排我相親吧。」覃浪說道。
平平淡淡簡簡單單的話語,卻叫白荷呆了呆。
「覃浪,你在說什么?」白荷有些不敢相信問道。
「我說,你和爸給我安排相親吧。」
白荷很意外,不敢相信,但立馬接受了這個事實。
她點點頭說道:「沒想到你這么快就把媽的話聽進去了。也是,你這些年生活里唯一的伙伴就是古箏,你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練琴、演出和求學上了,人際關系太單調了,也沒有機會讓你接觸到更大的社交圈子,那你告訴媽,你喜歡什么樣的女孩兒?」
白荷這樣問,覃浪眼前便跳出覃霄的笑臉來,他立刻甩了甩頭,帶著虛弱的笑容,說道:「既然是和相親對象結婚,就不應該再有『喜歡』這個考量指標,對不對?媽覺得什么樣的女孩子適合和我結婚呢?」
……
……
幸好還有年年,不然這本書寫得太孤單了。
箏途上,我是孤獨的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