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站了起來，笑容讓臉上的五官皺在了一起，「老哥，啥事兒？」

周瀟問道：「你說你以前是這里的員工，現在這家公司不做了，你准備去哪里？」

胖子說話都帶一點喘氣，說道：「這還沒有考慮過，回去投簡歷嘛。」

這是一個最壞的時代，也是一個最好的時代。

壞是因為互聯網行業的競爭非常激烈，今天還很火爆的app月流水可以達到幾千萬甚至上億，明天這個app不火了，公司或許用不到兩個月就可能面臨破產。

好是因為互聯網行業的火爆讓互聯網人才收入可觀，而且基本不愁找工作。

在江城，一般能熟練使用python的工程師每月的到手工資在1萬以上（稅後），遠高於公職人員的4000到5000。

一家公司破產了，工程師完全可以立刻找到新的工作，而且待遇並不會很差。

周瀟在和胖子的交談中，知道胖子名叫王凱，32歲，大專畢業，是這里的程序員，能熟練使用c、c++、java、python等多種計算機編程語言。

王凱在這里工作的底薪只有兩千，但是他是做外掛腳本的，公司破產之前，他每個月通過外掛盈利的提成都有好幾萬。

這說明能力和學歷並沒有必然的關系。

王凱點燃一支煙說道：「攬月傳奇這種游戲，生命力本來就不長，大部分代理公司都是臨時拼湊人馬，在半年到一年的時間里狠狠撈一筆，然後就趕緊跑人，都是一錘子買賣。」

「別小看這一百平方米的寫字間，去年老板在這里賺了兩千多萬，咱們公司也就不到十個人。」

兩千萬可不是小數字，有些做工程的大老板，都要好幾年才能夠賺一千萬。

做工程需要大量的人脈、精力、時間，手下還需要幾百號人。

而做游戲，就十個人！

這就是信息時代的魅力！

周瀟推測，王凱底薪雖然不多，但是做官方外掛的提成非常高，去年一年賺二三十萬應該問題不大。

二三十萬，在江城算是高收入群體了。

王凱談及過去一年的經歷，非常得意。

周瀟從和王凱的交談中，基本知道王凱是怎樣的人了。

學歷不高，但是在經驗豐富，動手能力非常強。

也是因為學歷不高，所以他只能在低層的垃圾公司恰爛錢，無法去更好的平台。

好一點的企業，基本就是211、985研究生起步，這條路已經對王凱關閉了。

王凱投過微軟等大公司的簡歷，hr一看你是專科生，直接點x。

源代碼科技公司需要計算機方面的人才，那些名校畢業的學生大部分都向往阿理、華威、鵝廠或者是其他知名的互聯網公司，肯定對自己這家小公司不感興趣。

找他們不如找王凱這樣的「代碼民工」，學歷不高經驗豐富，對工作的要求不高，只要有錢就干！

周瀟拋出橄欖枝：「反正你都要找工作，對這里也比較熟悉，不如跟著我繼續干下去怎樣？我也是做程序的。」

王凱又悶了一口煙，問道最現實的問題：「當然可以！待遇方面怎么說？」

「底薪5000，加提成，提成看我心情。」

「這么不靠譜？」王凱也是有啥說啥，「你要是天天不開心，我不是每月都那底薪？我不來！」

王凱怎么看周瀟怎么像皮包公司的老板，想忽悠自己還嫩了點。

周瀟笑道：「如果我認識綠洲植發中心的負責人，能夠讓你明天就能把頭發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