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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7章古道惶惶

陸寒心念一動，就對銀甲戰將做出驅使，那把長戈一路激射，似乎故意放慢了速度，但也和流星劃破虛空不遜絲毫，帶著長長的尾巴扎向巨山高坡。

目標，正是一個那次發現玄機的石樁，僅剩下小部分露在外面，和橫卧的條石幾乎無縫銜接。

噗！

並沒有震世雷霆之音，反而酷似扎破戰鼓的悶響傳來，迷你戰戈觸及到石樁，立即嘩啦啦化為齏粉，好像對方極其堅固的樣子。

陸寒已經飄出百里，連絲毫異樣都沒有，如此遠根本無法窺探，但也未發生任何異變，僅僅在鋒利沖擊石樁之處，留下不足酒盅大小的淺坑，這點傷害就是隔靴搔癢。

足足過了一刻鍾後，真空的黑暗深處，才莫名掛來一股微風，呼啦啦吹過斜坡上的大陣，那股滄桑氣息異常濃烈。

看似不經意的現象，卻是巨大變化的開始，只見茫茫巍峨荒坡，以及無法仰望的山脈，在呼吸之間就真實了數倍，好似無限被拉近那樣。

緊接著，條石大陣表面，從九個起點冒出肉眼無法察覺的幾道流光，長不足三尺外形好像游蛇，轉眼只見走遍了每道線路。

整個山坡頓時氣氛詭異，酷似有不明神靈即將覺醒，那浩大山岳竟然開始動了，微微一顫中就奔著與陸寒相反的方向挪動，只是若不凝神觀察，都難以感覺出來。

『轟隆轟隆……！』

半天後，根據遁速測算，才走出不足萬里的陸寒，驀然聽到某種輕微悶響，好像戰車碾過大地，卻難以察覺出方向。

「終於有動靜了，嘿嘿！」

「若如你所說沉寂了幾十萬年，還能有什么東西可以運轉？就算修成太乙仙人，也該化為一副枯骨了，他們好歹還有九轉天劫加持，這里除了時光，實在看不出還有何種東西可以左右一切。」

青瀾獸聽到詭異動靜，抓住陸寒肩膀的四爪，立即緊湊半分並顫巍巍的說道，一對小眼睛緊張兮兮，不斷打量四周黑暗，好像隨時能沖出魔鬼。

「時光？那是我們看到的，但對於古跡就完全是另一回事，當某種東西或是強者，達到一定極限，時光和空間又如何，宛如混沌里出來的東西，本身就是不朽。」

「什么？」

「這混坤界面，可能在混沌初分，就是從里面嘣出來的一小塊隕石，隨後才有三千法則，在長河中被古修士挖掘，並逐漸擴展至今天。」

嗡嗡——！

隨著前行，那聲音越來越大，當再次劃過千里，聽到的已經如奔雷掠過耳畔，然而僅憑一人一獸的查看，仍舊無法發現根源所在。

至少百里內，絕對黑海茫茫連灰塵都沒有一個顆粒，周遭無山無水無天無地，即便掉進星河，還可以看見遙遠的米粒之光。

這種聲音飄忽不定，僅有隆隆聲保持不變，試想若還距離數千里，那恐怖聲威將多么可怕，或許一個音波變對人造成毀傷。

「不管它，我等只一路向前，若被超大幻象迷惑，才是最恐怖的開始。」

「幻象？那自從我你，以及上次進來時，就已經掉進幻象里了呢？」

青瀾獸差點窒息，他已經向的很可怕了，但這陸寒還拿出更滲人的嚇唬自己，若真如此的話，那豈非連古跡是否存在都布滿疑點。

『轟隆隆……咔——！』

果然，隨著距離拉近，那沉悶聲開始高亢，當三千里距離走過，猛地聽見爆炸般巨響，如同耳畔落了顆震爆彈，剎那間讓人無法凝聚神魂，就連護盾都向里凹陷。

可惜這種凹陷，有屬於全方位向中間擠壓，似乎巨大聲威來自八方六十四處，仍舊無法具體捕捉。

「咦？完了？」

「這就沒了？」

陸寒正凝神抵御，才堅持五個呼吸，忽的感覺渾身一松，巨響竟消失不見了，而且如同從未出現那般，又回到當初寂靜與深邃黝黑。

嗖嗖嗖……！

陸寒忽然抬手，向四外猛地一灑，就拋射出大片精光，每一個只有豆粒大小，頃刻間化成分布到遠處的八方，把百里之內盡數變成一片星域，光點的數量足有三百多個。

圍城圓形以他為核心旋轉，滴溜溜煞是好看，一層層互相交叉穿梭，宛若地球周圍的衛星環帶，從遠到近布滿每個空隙。

若字遠處任何方向襲擊，必然會打中一個光點，做完這一切，陸寒驟然加速，並且渾身起息鼓盪，立即爆發卓絕亮光，如一顆驕陽誕生於星域。

然後毫無顧忌向前激射而去，那些光電一路相伴，此次已經開始斜著向下滑落，因為古跡在蒼茫詭異，也有最大極限，絕對不會超越混坤界面的范疇。

那巨響雖已遠去，但仍舊響徹在陸寒腦海，聲音雖大卻也是一種表象，三千大道包羅萬象，一象則代表一種微觀，都有出處和去勢。

若仔細揣摩推測，就可順藤摸瓜，或許能查到不同尋常的線索，混沌縱然化為一片，初分後有蛻變出億萬星球，但總追隨一個而去，到達地點後就發現又是一個世界。

巨響沒有音調沒有波瀾壯闊，甚至旋律的絲毫起伏都不具備，只是從小到大，達到極點便回歸起點，化為虛無歸於空寂。

不知道古跡是否永恆了，但陸寒從未忘記時光，他又走了數千里，而且高度方面也下降三百里有余，從地上描述的話，他和青瀾獸似乎已經在靠近，鬼蜮和桓狹荒脈的分界點——那座高聳山脈起源處。

「有東西了！」

「啊啊？」

青瀾獸有點昏昏欲睡了，他若不是被好奇心驅使，此刻早已安樂入夢，但陸寒一句話，立即將其嚇得徹底驚醒。那雙眼睛眨了幾眨，立即扭頭向左側望去，渾身威壓赫赫，法力開始運轉起來。

『咦？』

就在此時，陸寒怕了拍額頭，在眼前就多了個身影，閃爍幾下倏然變大，奇寒頓時撲面。

那是個足有近丈的巨蟲，身體同樣白的透明，卻沒有半片翅膀，恐怖長相非常陰森，頭頂兩對眼睛咕嚕嚕轉動，寒光可堪比四個晶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