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就有詭異一幕出現了,那股黑漆漆濃霧,將陸寒迅速籠罩,凝結成一個球,仿佛中心有吸力,一個三丈大小的霧球,正向內部快速收縮。
細看黑霧,都是無數微小顆粒,並且不規則,呈砂礫形狀,摩擦出刷啦啦的奇怪聲音。
但最讓人忌憚的,還是那股驚天煞氣,不知扁毛畜生,到底吃了多少生靈,在體內積累的煞氣成霧,就算修士的法寶,都不敢直視鋒芒。
仙家肉身,不怕地水風火的摧殘,可硬撼尖銳砍刺,就怕力量和腐蝕。
然而,那只惡鳥發出怪叫聲,不斷向後退卻,眼神開始驚恐,似乎見到了可怕情景。
火舌濤濤的邊緣,溫嫻已經被高溫灼燒,她聽見異樣,回頭蹙眉一瞥,接著就瞪圓了雙目。
就見黑霧的確在縮小,但內部已隱約露出個身影,正高舉著一個黑色短棍,棍體傳出嗚嗚之音,如同鬼嘯般。
那些黑霧正瘋狂的向短棍沖去,似乎遇見美味,然而細看就發現,是短棍正在把黑霧吞噬吸收,陸寒周圍很快就變得清朗,光明再次恢復。
「還有嗎?」
陸寒舉著短棍,向怪鳥邁進一步,大聲喝道,眼神里充滿譏笑。
『咕吽……吽吽……!』
惡鳥驚恐大叫,如見魔鬼般,哆嗦著不斷後退,驀然瞬間轉身,展開雙翅直上雲霄,一抹黑煙里消失於天際。
其他妖禽受到感染,立即沒了輕視,被一抹忌憚纏繞,紛紛弓起身軀,要么在准備戰斗,要么准備騰空而逃。
「咦?我感覺,這些扁毛畜生的關注點,都只在你們二人身上,就沒有一只用正眼看過我,奇怪!」
溫嫻仔細掃視場中情形,一陣蹙眉的嘟囔起來,放火燒林的那只,也完全無視她即將邁進火海,緊挨著的那只,更是匍匐拉弓,做出欲要突襲殷元基的姿勢。
「才發現啊?它們靈智不算低,似乎意在驅趕我們,並且已經有了明確地點,至於焚毀樹林,並非是讓我等跳進火海自焚,只是防止咱們鑽進去,造成圍追的麻煩和阻礙。」
殷元基:『……?』
溫嫻:『……?!』
火海騰騰,照亮溫嫻尷尬的臉龐,她帶著茫然的表情,開始返回靠攏。
但這八只妖禽,右側的四只同時一陣怪叫,張牙舞爪逼迫上來,並非羽翅迅猛閃動,卷起狂風滾滾。
最前方的那只黑灰色怪鳥,又有昏暗煙塵擴散開來,距離它最近的火海,或者紛紛熄滅,或者退避三尺,似乎被死死克制住了。
「左側那里,留給我們的空隙的確很大,似乎真有將咱們趕上砧板的驅使,為何它們的頭領不親自現身?」
『啾!啾!』
就在此時,兩聲尖鳴從為首的虎頭妖禽背上傳來,那只幾乎被無視的靈鳥,扇動幾下翅膀,蹦到妖禽腦袋上,向遠方看了看。
「東……東方,十六萬里處,古老的祭壇,你們將在那里接受懲罰,快點走,否則將遭到半死而捉!」
三人立即訝然,這只最小的,被忽略不計的靈鳥,居然口吐人言?
此鳥的語氣不太熟練,有些憋憋嘟嘟,似乎在一個字一個字的努力拼湊,這么久才組成一句。
「憑什么?你們這些扁毛畜生,濕化卵生的東西,居然敢對人族放肆。」
「啾!」
呼——!
嗖嗖……!
未等殷元基大怒呵斥完畢,那只靈鳥的左翅膀就伸了伸,一聲尖銳伴隨怒意發出,就見左側幾只妖禽,立即紛紛向他攻擊。
一股火舌噴射而來,還有一只只翎羽,如箭矢般的射出,殷元基一絲慌亂閃過,急忙斜刺里彈起。
躲過火焰和部分箭矢,並揮舞斧頭,將兩支磕飛,金屬碰撞的聲音中,讓他感覺到不俗的力量,那些箭矢射空,插入地面近半之深。
幾只妖禽,卻趁勢逼近了十幾丈,一副傲然姿態,隨之准備再次攻擊。
即便體型的差距,也讓殷元基苦澀不已,並且他的余光發現,遠處地平線上,不知何時掠來更多的妖禽,從三面低空貼地掠來,相繼加入圍堵大軍。
溫嫻的臉有些蒼白,如芒在背一般,開始加快腳步向陸寒靠去,此刻的半包圍圈,已成『u』型狀態,似乎除了順從,根本絕無他法。
「呵!」
陸寒將黑色短棍別在腰上,向兩人聳聳肩膀,無奈的一笑,接著就伸手指了指西方蒼穹。
兩人不明所以,見他仍沒有半點害怕,舊順著所指看去,但隨即就瞠目結舌起來,變成一臉驚駭。
從西方蒼穹上,幾乎妖禽密布半個天空,前方疾飛而來的,是三只巨大妖禽,但讓他們駭然的,是這三只妖禽的利爪里,都抓著一個人影,半截身軀露在外面。
從他們頭頂劃過的瞬間,可看見其中一人是個青臉中年,還有個白衣女子,第三個是灰發灰袍。
「瓊仙子?歐陽道友?莫老鬼?」
「似乎沒有仇道友,澹台道友也未被擒住,似乎逃脫了。」
殷元基和溫嫻兩人,真的臉色蒼白了,那三只妖禽的任何一個,都比為首的虎頭妖禽大了數倍,抓住三人如捉小蟲般。
但這一幕,也隨著幾只凶猛巨禽出現,即將開始再次上演,
「陸兄……?」
「走!有如此多護衛,多么拉風啊!」
陸寒詭異一笑,體內真氣翻滾,環視這些妖禽一眼,接著就飛身而起,斜刺里向缺口沖去,腳踏草叢,如蜻蜓點水,一躍十幾丈。
「還……是它們走運?還是那一撥人族全是廢物?」
靈鳥扇扇翅膀,催動虎頭妖禽追了上去,身後諸多惡鳥飛起,緊緊跟隨保持包抄隊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