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哈——!晚輩……晚輩拜……嗚……!」
邨棱妖皇哈了一聲,頓時大喜失色,猛的向前撲倒,就要跪地參拜,雙眼淚花滾滾,但嘴巴莫名就被封住,身軀遭到大力托起。
『這……我勒個擦!』
在遠處的灰袍老者,感覺自己也差點跪下,瞠目結舌的看著這一切,很懷疑現在還是兩界大戰么,認親之旅?
『妖皇對著金仙口稱前輩,還要當祖宗一樣大禮參拜,哎呀呀……頭暈,嘶——難道是某位道……嗚!』
「心甘情願,不敢半點違逆!請您出手就是,邨棱必將時刻警醒,不會違背一絲一毫。」
刷啦!
就見一代大妖皇,立即轉身並且微微前弓,將所有威壓和神器收起,防御盡數撤走,仿佛要坐以待斃,分明臉色亢奮無比。
『厲害!厲害啊!老夫特么和這妖孽打了半個月,現在幾句話就讓他跪了,咳咳!』
「可曾對我人族,造下過半點殺孽?」
「沒有!晚輩受招而來,才區區月余,正式到前線來攔截人族大羅,結果就找到了這老……道友,打了十七天,唉!」
「尚可!」
啪!
噗!
陸寒已經抬手,輕飄飄一掌揮動,距離十幾里外的邨棱後心,驀然多出個清晰掌印。
一具身軀疊飛數里,一口老血噴出,接著又是第二口,臉色頓時痛苦無比,氣息紊亂不堪,元神萎靡不少。
「再問你一句,哪里的妖修,體內妖族本源最為渾厚?」
「啊?這……現在過來的老家伙之中,有兩人當屬特別,但一個比我境界還高,是本此入侵督戰的副統帥,還有一個是太乙小輩,分別是…………」。
「嗯!拿去!」
「能再見到前輩,已是大造化,恩德永記!」
一大三小,四個翠綠玉瓶,已經到了邨棱站起之地,被接過後,又對陸寒深深一拜,然後先灰袍老者拱拱手,高大身軀晃了晃,轉身向北疾馳。
『一巴掌,弄走個心腹大患?』
良久,灰袍老者才定了定神,似乎想起了什么,驀然震驚無比,趕緊向陸寒抱拳施禮,他自是不知邨棱妖皇,最後對陸寒說的兩個老妖都是誰,因為用了密語。
「連斬十數妖神,又輕松去掉一名大羅級妖皇,您當真是赤恆之福,請問您真是……?」
「這件事,爛在肚子里吧,功勞你去領,吾要問問,彌陽仙域可是來了大羅?」
「謝……謝前輩厚愛!彌陽……人家都很高貴的,三四個大羅,暫無一人前來,或許要鎮守那顆『黑魔星』,壓力較大。」
「哼!說的魔界來襲,他彌陽能自己抗住似的,派個玄仙去,指名點姓要亓睿小兒前來,他若不從,吾自當懲處。」
「啊?遵命!」
片刻後,灰袍老者滿臉欣喜,躬身看著陸寒去了西北蒼穹,方向斜著向下。
『唉!不知哪個小妖,又要成為道君的美餐了,看來對當年的那次聖人大戰,保留幾分疑慮是對的,原來都去轉世重修啦。』
『不知我赤恆的赤霄道君,到底在哪藏著苦苦精修呢,快點回來吧,這里即將不保!』
…………
西北不知多遠的地方,一塊被星辰引力牢牢吸附的巨大隕石,正在稀里嘩啦碎裂成齏粉,其直徑當有八百里。
這是被兩撥強者,幾乎同時爆發出的絕世威能,當場擠壓造成的,太乙級別在這片區域,放開手大殺特殺。
平時安穩道心,極少有廝殺的機會,現在兩界大戰,將萬日積存的雜念、心魔,壓制的其他情緒,一股腦拋了出來。
「爾等妖孽,若非天道不絕你們,早已盡數死光了,好一塊磨刀石!」
「放屁!你們仙界,就是我妖族再次崛起的墊腳石,殺!」
有個赤紅須髯,鷹目虎頭熊身,背部還有一對黑紫色雙翅的妖聖,不停扇動恐怖風暴,已經顯出本體,無比凶惡中還不忘對罵。
他對面,仙光滾滾,一個金色漩渦上,有白衣道人橫眉冷目,駕馭一把黑色三股叉,和兩把短小的方天畫戟,從各處狂攻猛刺。
十幾萬里外,則是一大一小的兩只四翅怪鳥,都是人臉,腦袋尖尖並被銀色羽毛覆蓋,頭頂有個赤烏色尖角。
這兩只妖禽,實則是母子關系,小的才跨進妖神門檻,緊貼著大鳥腹部,做擾亂和輔助攻擊。
因為對面的,黑須飄然的中年道人,身旁也有個白燦燦傀儡,不斷抬起雙臂,密集的射出無數流光,光芒里裹著有毒的尖錐。
「呔!你區區一名金仙,不在下方御敵,跑到這里等同尋死。」
那名白衣道人,發現一個光點迅速靠近,立即嚴肅呵斥,身軀一個橫移,就將陸寒的路堵住,並且擋在鷹目妖聖之間,防止此妖突下殺手。
「嘎!這自己找死的,莫說本聖欺負小輩!」
此妖張口尖叫,從嘴里就噴出一道黑光,反而向身後射去,在數千里外畫了個圓弧,就化為一塊四方形的法寶,繞過太乙金仙,還繞道陸寒背後,無限膨脹。
那是一件黑色硯台,閃亮中展現出頗有美感的正面,光澤淋漓中,山水鳥獸的圖案栩栩如生,似乎凝聚了萬靈之力。
滴溜溜轉動幾圈,就有數百丈之巨,帶著一股無法言喻的法則波動,裹挾著難以形容的恐怖力道,瞬間拍下,空間亂顫。
「小子,別怪老夫,我護不住你了!」
「名叫達達雄悍的小妖怪,他在那里?」
陸寒給了白衣道人一個笑臉,身上氣息升了一截,龐然靈壓鼓盪,右手臂驟然粗大無數倍,恍若金剛戰神,一擊向上打出。
淡淡金色夾雜幾率銀光,還蘊含些許灰白靈紋的巨大拳罡,正轟在巨大硯台核心處,將其當場打碎,掉落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