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七好像知道無暗在同自己說話，原本她是不該搭理他的，但他既然問了，自己也不好不理。

「不，我救不了。」

璃七緩緩應道。

無暗卻靜靜地望向了她，「不，你救的了……」

「那毒是你下的吧？刀是你給她的吧？她並不是會拿一把帶毒的刀在身上的人，所以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自己下的毒，你會不知道是什么毒嗎？」

璃七的臉色說不出有多難看，她冷冷地瞪著無暗。

「喜歡這種東西是無法控制的，我控制不住了別人喜歡你，但你根本就不值得她喜歡，你在刀上抹了那么濃的毒，交給她時，你就沒有想過那刀要是不小心傷到她了，她該怎么辦？見血封喉啊，你連解葯都沒有，怎敢讓她拿著刀亂來呢？」

無暗咬了咬牙，「你是醫者，你醫術高超，你不可能救不了她！」

「有那功夫，還是同她好好獨處片刻吧，你不喜歡她，自然理解不了她對你的喜歡。」

璃七已經懶得同他廢話了，此時的她內心同樣難受，但她絲毫沒有表現出來。

她靜靜地看了權樂一眼，嘆了口氣後，轉身便往回去。

卻是無暗突然拉住了她的衣角。

「救她。」

璃七的眉頭微蹙了蹙，「我救不了。」

「當是我求你了。」

無暗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權樂，他的心里痛如刀狡，「求你了，真的……」

「你下這般毒是想殺我，一開始就防著我，不讓我有時間配解葯，若此毒傷的是我，我連我自己都救不了，現在傷的是別人，你以為我就救的了了嗎？」

無暗卻緊緊地拉著她的衣角，「你可以的，你一定可以的，你是璃七啊！這天下就沒有你救不了的人，不是嗎？她還沒死呢，你一定可以救她的，我都這般求你了，你就幫幫她吧！」

璃七的雙手緊緊而握，「放手。」

「你可以救她的……」

「我讓你放手！」

璃七轉過身，一腳便踹上了無暗的臉，只聽「嘭」的一聲，無暗重重的撲到了地上，濺起無數水花。

雨水拍打著璃七的長發，她靜靜地看著無暗。

「你現在又是什么意思？又在裝什么呢？她都要死了，在她死前，你是想裝出一副不舍得的樣子，還是裝出一副你很愛她，然後求著我救她的樣子？你想表達什么？表達你放下身段求我，我卻不救她，讓她到死都覺得你愛她？可不可笑？」

說著，她冷笑一聲，「呵，我就笑了，剛才她求著你放棄的時候，沒見你有一絲一毫的動容啊！你視死如歸，巴不得死在她面前，讓她痛苦一輩子！你就從未考慮過她，現在她要死了，你又在裝什么？」

無暗緩緩爬起，「我只是想要你救救她……」

卻見璃七再次狠狠地踹了他一腳。

「能救她的人是你！方才你就能救她！可你沒有，是你自己逼死的她！現在裝模作樣的，有意思嗎？」

璃七的語氣十分冷漠，心里說不出有多么憤怒，抬腿便再次往無暗踹去。

突然，一只手拉住了她的裙角……

璃七緩緩低首，僅一眼，便瞧見權樂正無比虛弱的抓著她的裙角。

她虛弱的搖著頭，眼淚隨著鮮血一起滑落，卻是一個字也沒有說出……

璃七蹙了蹙眉，看了她一眼後，終是轉身走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