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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從她眼底涌出來的淚意,時薄言的心,似乎都被燙傷了。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幫她抹去她眼角的淚珠,手剛抬起,童嫿的眼睛便睜開了。
抬起的手,不動聲色地放了下來,「你醒了?」
他沒有忽略她睜眼的瞬間,漆黑的瞳仁里尚未來得及收起的恨意。
那恨意,仿佛一把尖刀,往他的心口,狠狠地扎了一下去。
就如同那晚在醫院里,她跟他說他不配讓她生孩子的時候,眼中的恨意是一模一樣的。
到底他錯過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會讓童嫿恨他恨到生無可戀的地步?
他的心里不禁有些茫然了起來。
他最大的錯,就在於在過去的五年里,他太過理所當然地享受著她對他的付出。
可饒是這樣,也不至於讓童嫿恨他恨到即使離婚了,這種恨都沒有消去。
時薄言在心里自嘲地想著,他是不是該慶幸,至少,她對他還有恨,而不是如同對待陌生人那般平靜和陌生。
而童嫿,就在睜眼的瞬間,她所有的意識就回籠了。
夢里的一切也隨之消散。
同樣的噩夢,她已經做了好幾次了,也許久沒有再重復過這個噩夢。
可她沒想到,竟然在時薄言的辦公室里,再度重復了這個噩夢。
片刻。
她收起了所有的情緒,坐直了身子,目光,落在了茶幾上放著的那杯牛奶。
以前她只要受驚了,就會習慣性地喝一杯牛奶壓驚,時薄言是知道的,但她沒想到他竟然還記得她這個習慣。
她在心里諷刺地勾了勾唇。
能讓時大總裁記住她這個習慣,她是不是偷笑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