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妍已經沒有睡意了，她看著天花板，微微一笑。

幸好她沒有死，不然，這一切都沒有了。

忽然門開了。

許知妍回過神兒來，「這么快就回來了……」

再一轉眼，竟然看見了自己的爸爸柳啟仁。

柳啟仁這幾天明顯看著有些蒼老了，眼窩深陷，看著許知妍躺在病床上，他心里疼得很。

「妍妍……」

「爸，你怎么到這兒來了？」

許知妍想要坐起來，柳啟仁立即走上前來，「別動！」

這里是郊區的醫院，因為當時離著這邊比較近，所以就送到這里來了。

許知妍十分詫異，自己的爸爸怎么會突然來這邊。

柳啟仁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看著許知妍，卻不知道說些什么。

「爸，你怎么來這邊了？不忙嗎？」還是許知妍首先開了口。

「不忙。」柳啟仁勉強笑了笑。

心里五味雜陳。

因為從小，許知妍就沒有一直跟在柳啟仁的身邊，所以，父女二人也不像普通父女那樣親密。

一時間，誰也不知道說些什么。

柳啟仁其實一直都知道許知妍的心思，他知道她因為母親的事情，一直感到十分自卑。

「妍妍……爸爸其實有些話很早之前就想跟你說了。」柳啟仁沉默片刻終於開口了。

「爸，你有什么話就說吧。」

「爸爸知道你一直因為你媽的事情覺得很自卑，爸爸也是因為不想讓你受到這些困擾，才把你送去外地上學的。」

柳啟仁深深地嘆了口氣。

「我很少和你提你媽的事情，你也很少問，今天我就和你說說吧。」

許知妍靜靜地聽著，沒有插話。

「當年s市一直很亂，也不受管制，那邊確實有一些妓院，你媽家里很窮，她的爸爸，也就是你的外公，吃喝嫖賭，欠了許多的債，你外婆實在走投無路就上吊了，當時，你外公因為欠了許多錢，他知道還不上就自己跑了，家里就剩下你媽一個人，為了抵債，債主強迫她進了妓院里。」

許知妍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過程。

「你媽誓死不從，逃跑過好幾次，還是被抓回來了，被打的奄奄一息的，眼看著就要死了，可她想自己死了算了。妓院的人是不能讓她死了，因為她死了，錢就賠了，所以，就勸她，你媽從小喜歡彈琴，後來妓院就說要不然你就賣藝不賣身好了。」

「你媽勉強同意了，心想這樣或許還有一條活路。你媽長得很漂亮，彈琴彈得很好，雖然她一直沒有賣身，但是，卻成了名角，很多有錢人都想要包養她。」

「你媽誓死不從，一點一點攢錢，希望有一天可以為自己贖身。」

「我那個時候，就是個小混混，我第一次見到你媽的時候，就被她吸引住了，後來，我們就相愛了，我和你媽發生了關系，你媽也說，她絕對不會接客賣身，等她攢夠了錢，就贖身，和我在一起。」

「我當時也窮，沒辦法為她贖身，就開始做一些苦力，慢慢攢錢，可誰知道，妓院的人知道你媽准備贖身，十分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