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手給我(1 / 2)

造作時光 月下蝶影 1980 字 2020-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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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手給我

各國的禮都送得差不多以後, 使臣們把好奇的目光投向了金珀國使臣團, 這個時不時跑去挑釁晉國, 最後被打得哭爹喊娘的霸道國, 會給晉國送什么賀禮?

金珀知道其他人都在看他們的笑話, 他們很生氣, 他們很憤怒, 但他們……只能任由他們看笑話。

作為戰敗國,他們又不能像玳瑁國那樣,送什么能看不能吃的畫。明知道這場百國宴, 是昌隆帝在顯擺打贏了他們,他們還要笑著把臉伸過去讓人家打。

等金珀把長長的禮單名字念出來,其他國家的使臣都沉默了。看來金珀這次是真的被打怕了, 竟然賠了這么多的東西。

「尊敬的昌隆帝陛下, 下臣等是帶著我國陛下誠意而來的。」金珀使臣道,「只是鄙國二皇子已經在貴國做客許久, 還請陛下送歸鄙國二皇子殿下。鄙國大皇子一向崇尚貴國的文化, 鄙國願意送大皇子前來貴國學習。」

眾人大驚, 金珀竟是要拿皇長子換皇二子回去?看來大皇子在金珀國確實沒什么地位, 親爹都把他當做交換的物件兒。

「貴國大皇子有心到我大晉學習,朕自然很是歡迎。」昌隆帝平靜地點了點頭。

金珀使臣們面上一喜, 看來昌隆帝願意放歸二皇子殿下了。

「諸位來使有幾句話說錯了。」太子面無表情道, 「阿瓦皇子不是在我大晉做客, 而是我大晉的俘虜。他帶兵屠殺我國無辜百姓,手染鮮血無數, 大晉沒有這樣的客人。」

「太子殿下,鄙國願以五城換回二皇子殿下。」

「五城?」太子站起身,他長身玉立,神情高傲地看著台階下的金珀使臣,氣勢逼人,「我大晉有善戰之將,有百萬雄師。別說五城,即使是取下你金珀十城、二十城又有何難?」

「我們不願再戰,只因我們乃仁義之師,不想天下生靈塗炭,也不想讓你們金珀平民百姓遭受苦難,流離失所。」太子一步步緩緩走下台階,語氣毫不留情,「但是阿瓦乃是傷害我大晉百姓的罪人,若是把這個罪人放歸於金珀,我們姬家又該如何面對天下百姓?!」

「太子所言甚是有理。」 昌隆帝把目光投向其他幾個兒子跟朝臣,「你們說說看,此事該如何?」

「父皇,兒臣以為,太子三哥說的話句句在理。」五皇子第一個站出來,「阿瓦皇子在我們大晉犯下累累惡行,不該放他回金珀。」

「兒臣附議。」寧王起身行禮,「葫州百姓的怨魂未散,阿瓦豈能歸?」

英王看了眼大出風頭的太子,冷哼了一聲,起身道:「兒臣……與太子意見相同。」

「老四,你以為呢?」昌隆帝看向沒有說話的四兒子。

四皇子站起身,板著臉行禮:「兒臣附議。」

見四兒子說完這一句,就不想再多說一個字的樣子,昌隆帝也不想多問,扭頭把目光投向朝臣。

此時就算有意見與太子相左的朝臣,也不敢在這種場合提出反對的話。

太子剛才一席話,就差沒明著說,誰若是放阿瓦回去,誰就是天下百姓的罪人。在座諸人,誰願意擔這個惡名?

有收了金珀賄賂的官員,更是連頭也不敢抬,一聲不吭。

「臣附議。」第一個站出來的臣子不是太子未來岳父,而是杜太師的兒子。杜大人起身拱手道,「臣以為,俘虜阿瓦,絕不能放。」

眾朝臣心中暗自驚訝,杜太師一家不是向來對太子十分苛刻,尤其是杜太師,隔三差五就要挑點太子的毛病,怎么今天反而是杜家第一個站出來支持太子?

在這個場合上,杜家站出來表態,意義可不是這么簡單。杜家幾乎在昭告所有人,他們支持的是太子。

就連花家,態度都沒這么積極呢。

看來是杜太師病重,杜家獨木難支,想靠上太子這艘大船了。

有了杜家領頭,又有不少朝臣陸陸續續站出來,表示贊同太子的建議。

玳瑁公主不懂政治,但她隱隱覺得,晉國當著金珀使臣的面,來商議金珀皇子的去留,好像別有用意。

「三皇兄,」她知道自己不該問,可是這幾天在皇家學院的經歷,給了她勇氣,「晉國為何故意在金珀使臣面前商議此事?」

賀遠亭驚訝地看了眼玳瑁公主,他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何時有了這樣的膽子與好奇心?

「你可知,阿瓦當初帶領士兵偷襲葫州,殺了多少平民百姓?」

「多少?」

「一萬有余。」

「全是手無寸鐵的普通百姓?」玳瑁公主驚訝道,「難道他們連女人幼兒都沒放過?」

「他們若是放過了,以晉國皇帝的脾性,也不會在這種場合下,故意給金珀難堪。」賀遠亭低頭喝了一口杯中的美酒,「晉國土地肥沃,百姓堅忍不拔。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既寬容又記仇。」

「五十年前,晉國大旱,青石國無償贈送了晉國糧食。二十年前,青石國內亂,晉國助青石平亂,贈予他們農具、工匠藝人,這些年來,你可聽過晉國與青石國為難?」

玳瑁公主小幅度搖頭。

「這片土地上的人,記恩,也記仇。」賀遠亭輕輕摩挲著酒杯,「我們玳瑁與晉國近百年來,也發生過不少次小摩擦,甚至因為觀念不同,常有口角之爭。如今金珀已敗,誰知下一個割城讓地的國家,會不會是我們?」

玳瑁公主搖頭:「可是晉國太子殿下方才不是說,不忍見百姓流離失所嗎?」

「身居高位者之言,如何可信?」賀遠亭看著雖膽怯卻有幾分美貌的妹妹,「你若是能嫁給昌隆帝或是太子,誕下皇子,也許可保我玳瑁未來三十年安寧。」

「皇兄?」玳瑁公主驚訝地望向這個向來溫和的皇兄,「我不過是個弱女子,如何能更改一國之主的想法?」

「罷了,你若是不願,我也不想逼你。」賀遠亭垂下眼瞼,「你放心,若是那些文臣對你有意見,我會替你壓下去的。」

玳瑁公主聽著這些話,胸口有些發悶,她覺得皇兄話里似有不對的地方,可她卻又不知道哪里不對。

「花愛卿。」昌隆帝看向花應庭,「你意下如何?」

「陛下,末將乃是粗人,說不出什么高深的道理。」花應庭看著金珀使臣們,「末將只是覺得,若是放阿瓦歸金珀,葫州冤死的百姓不能瞑目,那些在戰場上犧牲的兒郎,亦無法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