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王家窯速戰速決(1 / 2)

天官 雁九 2118 字 2020-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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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啟運殿出來,王琪有些不甘心,卻曉得外頭人多眼雜,不是說話的地界。

等回了樂群院,他直接進了道痴的屋子,皺眉道:「二郎,殿下不是看重虎頭么?怎么虎頭被欺負成這樣,殿下也不為他做主?」

他帶了幾分焦躁,世子的反應顯然出乎他意料。自打進王府為伴讀後,他向來將王府與世子視為靠山。

到了眼下,他忍著大伯、大伯母臉色留下的那一百二十頃地,就疏了他與家人的情分。要是王府這邊再靠不住,他覺得自己真成了孤家寡人。

道痴倒了一盞茶給他,道:「七哥太急了。世子行事向來求穩,總不會聽風就是雨。如何庇護虎頭,等世子調查明白,心中自會有數。」

王琪聞言,神色稍緩。道:「那就好,要是世子束手不理,還真是麻煩事。」

兄弟兩個正說著話,就聽到外頭「轟隆隆」響起幾聲驚雷。

王琪縮了下脖子,站在門口往外頭望去。

還不到傍晚,天空中雖有雲絮,可依舊以碧晴為主,只在東北天空方向,雲層壓的很低。

「轟隆隆」又是一聲響雷。

王琪詫異道:「晴天滾雷,真是稀奇。」

陳赤忠、劉從雲幾個也被響雷驚出來,站在門口仰頭看天色。

東北天空方向,除了響雷,還夾雜著閃電霹靂。

道痴看了兩眼,就退回屋子,不過是少見些的氣象,並不算什么。

又忍不住想著京中消息,正德皇帝去年九月曾落水,而後就因病停朝會。道痴曾與劉萬山說起此事,劉萬山身為外官,在京城也有消息往來。不管是京官,還是外地文武都關心京中立嗣之事。

聽說河南崇王府這兩年使王府屬官常駐京城,為的就是謀嗣之事。崇藩開國國主崇簡王是英宗皇帝六子,孝宗皇帝胞弟,今上嫡親叔祖。

現在崇國親王是崇簡王之孫朱厚耀,是今上從堂兄弟。正德十三年生有嫡長子,崇藩上下這幾年,就是為崇王府嫡長子忙活。

只是今上就嗣子之事一只不松口,崇藩也只是白忙而已。

至今為止,不管是張太後等皇親國戚,還是文武大臣、宗室諸王,即便偶有就皇上立儲之事說話的,也只是想著讓今上擇宗室王子為繼,依舊是父子承襲這套,至今還沒人提及「兄終弟及」。

沒有人會想到今上會熬不過落水後的風寒,因為今上並不文弱,相反的還頗為勇武,喜歡騎馬射箭,曾自封為大將軍。

因此,即便大家曉得皇上不能生,也並沒有太著急。

等到今上死,文臣們提及「兄終弟及。」找個少年天子,而不是「嗷嗷待脯」的嬰孩繼今上香火,多半是防著外戚與宦官。

只是到底要等到幾月……

京城距離安陸千里迢迢,可因有王三郎與姐夫張慶和在,多少能得到些消息。

正月底,在王三郎的家書中,就提及京城這兩月的「異象。」冬雷震震、火星凌日等等。他雖沒有在信中提及天子如何,可既然異象連連,那京城那里少的了紛紛流言。

只是安陸遠離京畿,天子身體如何,是否臨朝,還影響不到安陸。

轉眼,到了「二月二。」龍抬頭。

中午府學下課後,世子就示意道痴與王琪跟上,連著陸炳,一起回了啟運殿。

少一時,陸松、邢百戶也趕了過來。

世子對道痴與王琪道:「鼎山之事,孤已有了決斷。他爹娘不慈,他身為人子,雖不伶俐,卻依舊純孝,難能可貴。要不然的話,以他的熊力,想要阻攔他爹的棒子,並非難事。沒道理純孝之人,被任意厭棄凌虐,即使是父母親人,也不當如此。既是他爹娘不願要他,那孤要他,孤已經同陸大人說了,提前給虎頭補校尉,直接掛在儀衛司,以後鼎山就留在王府。」

道痴面帶激動,王琪眼睛發亮,可猶豫道:「殿下,那頭畢竟是生身父母,要是見鼎山出息了,再纏上來怎么辦?」

世子沒有直接做答,而是望向道痴道:「二郎,鼎山五歲被他曾祖父帶上西山,九歲被帶下山,這四年也在西山寺長大是不是?」

道痴點點頭道:「是。」

世子又問:「西山寺普慧師父坐化前曾留下遺命,令你多看顧鼎山?」

道痴道:「正是。大師父看著鼎山長大,多有憐惜。」

關於他與虎頭是幼年玩伴之時,本就沒瞞著世子,現下也沒有什么可顧忌的。只是在與虎頭的交情上,道痴隱下一些,將兩人的親近歸根於大師父身上。

世子聽了,道:「那為了鼎山,讓二郎背個黑鍋,二郎可願否?」

道痴聞言一愣,倒不是不願,而是沒想到世子會讓自己出面。他眨了眨眼,帶了幾分茫然道:「請殿下吩咐。」

世子解釋道:「孤並不是為難二郎。只是王家祖上既是西山寺舊仆,普慧師父又有讓你多看顧虎頭的遺命,二郎行事起來更加名正言順。不過,怕是與你名聲有礙,你若是不願,孤也不怪你。」

為了虎頭,道痴心里自然是百分百樂意。可是想著世子小小年紀,就開始讓屬下背黑鍋,道痴在心里也忍不住問候了世子長輩兩聲。

道痴臉上的茫然已經散盡,帶了堅定道:「殿下請吩咐,願為殿下效力。」

世子臉上露出欣慰。其實此事不用道痴出面也行,只是那樣的話,真要傳揚出去,有礙王府名聲。若是道痴將此事攬過去,就不干王府之事。

道痴的應答,也合了他的心思。雖說此事是由道痴出面,可真正庇護虎頭的還是他這個世子,這一點他不想混淆。

王琪在旁聽著,有些憋不住,道:「殿下,到底有什么好主意,快點說啊?」

世子從書案上取出一張紙來,遞給王琪。

王琪帶了好奇,接過看著,不由睜大眼睛,看看世子,又看看邢百戶,道:「邢大人有家眷在老家?還是外頭有滄海遺珠?」

邢百戶笑罵道:「沒有那玩意,七郎就不必瞎猜,不過是殿下讓我頂個名。依照我的意思,義子干親也可。可殿下說,疏不間親,親爹娘跟前,干親長輩沒有說話余地,才讓我頂了這個虛名。」

王琪臉上只剩下佩服,對著世子豎起大拇哥道:「殿下英明,如此才是一勞永逸。」

道痴在旁聽得有些迷糊,探過身去,看了看王琪那張紙,臉上也露出幾分詫異。

不過他心里並不意外,因為世子的想法,與他之前所想的不謀而合。只是他沒有想到是真戲假作,而是想到陸家。又想著陸家即便不成,還有其他校尉家。

世子望向道痴,道:「今日天氣晴好,二郎就將這件事解決了,省的過後啰嗦。」說到這里,遲疑道:「用不用邢大人隨你過去?」

道痴稍作思量,搖頭道:「不用,只是還請殿下借二十儀衛,讓我狐假虎威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