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引誘(2 / 2)

也許此時的我應該借助警察的力量,順著江華這根線,直接把吳家從後面給揪出來。

可是警察可靠嗎?既然於正和的上面有一個姚耀清,那么下面就有十幾個姚耀清,這一點是根本不用去懷疑什么的。

也許他們這次還是跟以前一樣,查三分鍾的熱度,過幾天,因為查到了一些不該查的人,這件事情又變成了一件無頭無尾,被人壓箱底的案子。

他們真的值得相信嗎?

我心里始終帶著這樣的疑慮。

兩個小時的考慮時間很快就過了,也就意味著是必須決定的時候,差不多兩個小時多十分鍾,我握住手機的手越來越緊,層層冷汗從我指間冒了出來。

我想了想,最終還是用手機給曲警官回了一通電話過去了,他接通電話後,我直接問:「我可以選擇相信你嗎?曲警官?」

曲警官問:「你指的是哪方面。」

我說:「您應該也處理過姚耀清的事情,可是結果呢?姚耀清跟於正和一起做了這么多見不得人的事情,於正和現在是沒了,可姚耀清卻依舊屹立不倒在那,你讓我去個相信您這件事情會有始有終?」

曲警官沉吟了半晌,半晌過後,他說:「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可我希望你明白。有些事情不是我們這種人,一句話兩句話就可以掌控的,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會有好人與壞人之分,可是我不敢和你證明什么,或者和你去承諾什么,我甚至不敢和你說,我到底是個好人還是壞人,但是我現在清楚一件事,那就是讓所有我認為不可能的事情成為可能,為我現在所做的位置。去盡到我最大的責任,這就是我為什么要當警察,不是為了當英雄,而是為我的職位負責,連我自己都不清楚,我著手這件早就結案沒人敢碰的案子,會觸碰到誰的利益,又會被誰在無聲無息中干掉,我拿我的命在賭,如果易小姐連在此時都無法給我支援,那么您就連最後一絲博的機會也沒有。而您父母永遠都無法瞑目。」

我不說話,因為我不了解他是個什么樣的人,我只見過他幾次。

我們同時都沉默了下來,他似乎也沒有再說的意思,現在的我也沒有了退路,江華這根線很可能一閃而過,如果錯過了這次機會,以後就很難去抓住什么,我父母的死就更加難以說清楚,我不應該再猶豫什么,盡管很卑鄙。可當初是江華先動的手,他該為他的選擇付出他該付出的代價,想來他在做這些的時候,就應該有了這樣的准備。

我說:「好,我信您這一次。」

曲警官似乎是松了一口氣,他說:「易小姐,感謝您配合我。」

我問:「那我現在該怎么做?」

他說:「等,你這幾天要做的事情就是等,一直等到他再次主動聯系你。」

我說:「如果他不會再給我電話那該怎么辦?」

曲警官斬釘截鐵說:「不會的。」

我剛想問他哪里來的自信,緊接著曲警官又說了一句:「因為這個江華喜歡你。」

我有點啞口無言。

之後我便掛了曲警官的電話。

那幾天譚菀和石傑越來越忙,婚禮終於在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來臨。

譚菀和石傑的婚禮終於到了。她們的婚禮辦的並不大,只是請了雙方的親朋好友一起來吃了個飯,雖然來的人並不多,場面小,可該准備的東西是一樣都沒漏。

當石傑挽著盛裝的譚菀從門外走進來時,有一瞬間,我感覺她臉上揚起的笑有些恍眼。

都說女人一生中,最漂亮的時候就是婚紗在身,今天一看,果然如此,因為印像中的譚菀。五官並不是很精致很完美,可今天的她卻刺眼的讓人有些淚目。

她依舊還是當年那個有些爽朗笑容的菀姐姐,我全程都安靜的坐在那里,看著她幸福的笑,幸福的哭,幸福的鬧。

難免會在心里想,真好,她終於放下了,沒有再執著那些不可能的事情,也終於有了屬於自己的歸屬。

這么善良豁達的她,本來就應該被老天眷顧著。就算是偏愛,也是她該得。

不知道為什么此時我竟然還有些羨慕著她了,羨慕著站在她身邊的石傑,還有這婚禮上的一切歡聲笑語。

正當我的目光追隨著譚菀而旋轉時,我放在包內的電話,又傳來了震動。

我把手機從包內迅速拿了出來,看了一眼來電提醒,便看了一眼周圍,對身邊的人說了一句不好意思,便立馬從椅子上起身,朝著宴席的大廳走去。到達大廳外後,我立馬摁了接聽鍵,曲警官的電話便打了過來,他一開口便問我,這幾天那通電話是否有給我打電話。

我說:「沒有。」

曲警官似乎早就料到了會是這樣的結果,他安撫著我說:「先別急,我們這邊,也開始在一層一層對他進行秘密搜索了,我們現在已經初步定位到了他目前大概得位置,還需要詳細搜查,而且從我們搜查他這幾天,卻只定位到他大概得位置這點來說,他是一個非常謹慎小心的人,假如他給了你電話和你聯系,所以你一定不能讓他看出來,你聯合了警察,最好是能夠讓他和你保持長久的聯系,好方便我們行動部署,一舉拿下。」

對於曲警官的話,我雖然口頭上答應著,可我心里其實是不抱什么希望的,如果他真會打,就不會隔這么久還不打了,不過好在已經定位到了大概得位置,這已經算是一個好消息。

那曲警官又吩咐了我幾句,幾句過後,我悶便掛斷了電話,之後我若無其事回到了宴席上,雖然臉上看上去沒有什么異樣,可只有我自己清楚,我根本就沒有在聽她們說什么。

一句話都沒聽清楚。

之後便是譚菀跟石傑的婚禮結束,結束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石傑被親戚朋友灌了一肚子的酒,饒是身為律師的他,見慣了應酬,也被灌得不省人事。

譚菀是滿臉的心疼,和我打了一聲招呼後,便立馬和親戚朋友們,扶著石傑回了家。

剩下一些還沒走的賓客,陸陸續續站在那閑聊了一會兒,也相繼逐漸離去。

他們離去後,便剩我一個人站在了那里。

正好是細雨蒙蒙的天氣,我抬頭看了一眼天,這一刻不知道為什么。竟然會無比的想易晉,我看了一眼手機,可易晉還是沒有給我電話,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竟然會有想哭的情緒,在這樣喜慶令人高興的日子里。

這樣的情緒一冒出來,我便立馬給壓了下去,我緊了緊身上的衣服,便攔了一輛車,最後一個從酒店離開了。

今天是石傑和譚菀的新婚之夜,我自然不能跑去他們家當電燈泡,所以直接讓車子停在了一家酒店門口。便暫時在這里住了一天。

這一天里我什么都沒干,就是望著手機發呆,人一直望著手機坐到深夜後,不知道何時,你竟然睡了過去。

睡到兩點的時候,我被手機的震動聲給吵醒,我迷迷糊糊伸出手去摸,摸了好久,從被子下把手機給摸了出來後,我沒有看來電提醒,直接摁了接聽鍵。放在耳邊時。

我剛想喂,可是喂字還沒從口中說出,我所有的睡意在一刻猛然清醒了。

我在漆黑的夜里,猛然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發著幽光的手機,上面的電話號碼,是之前的那通陌生號碼。

我看了良久,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可是並不是,屏幕上正無比清晰的顯示這通號碼正和我的手機處於通話中。

可是那邊卻是無盡的沉默。

我立馬把手機放在了耳邊,幾乎克制住自己激動的情緒。用盡量平靜的聲音說出了一個:「喂。」字。

那邊還是沉默著沒有人回答,我沒有急,而是用無比冷靜的聲音說了一句:「你不說話,那我就掛了。」

我剛把大拇指緩慢移到掛斷鍵上面時,在我即將摁掛斷的那幾秒,電話那端傳來了一個男人沙啞的聲音,他說:「小樊,是我」

這個聲音真的是江華的。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的心情,握著手機趴在那許久都沒有動,黑夜的冷風還有暴雨,在外面猛烈的刮著下著。格外的滲人。

我嘶啞著聲音問:「你給我打電話干什么,有什么事情嗎?這大半夜的?」

對於我這句話,江華並不說話。

他不說話,我沉默了一會兒,又問:「赫敏呢?赫敏現在在哪里,你大半夜給我打電話,就不怕赫敏生氣嗎?而且我們之間根本沒有任何好說,江華,既然你沒事,我就把電話掛了。」

當我的手第二次再次挪到那鍵盤上時,江華在電話那端說:「小樊,我們見個面。」

是他主動和我提出來的,我有些措手不及,甚至不知道該怎樣反應,因為這是我的最終的目標,把江華給引出來,我本來這幾天還在絞盡腦汁的想,該用怎樣的方法把江華給引出來,他竟然就主動給了我電話,主動約我見面,不費吹灰之力。

這是個陷阱,還是他真的認為我不會傷害他。

我長久的沉默,讓電話那端的江華又再一次問了一句:「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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