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顱挨著地面，司徒凡匍匐在地，雙手高高舉著黑色令牌，無人可以看清他的表情，只能隱約看見其身軀在微微顫抖，似強忍著卻忍不住。

因為，這是他最後一次機會了。

這次機會若失去了，他還有他的姐姐，日後在司徒家一定更加辛酸，寸步難行。

「前輩，這是司徒家令牌，持令牌著可以拜一位供奉為師，往前輩收司徒凡為徒，大恩永世難忘！」司徒凡的聲音，有一絲顫抖，有一絲惶恐，有隱藏很深的期待。

木門打開，李墨看著匍匐在地的少年，看著其微微顫抖的身軀，看著其努力高舉的令牌。

「這是干啥呢？」灰毛雞也好奇道。

「懇求前輩收我為徒！」司徒凡再次開口道，聲音有些沙啞。

「你站起來！」李墨開口道。

司徒凡聞言，站了起來，看了一眼李墨，血紅的眼眸中露出一絲詫異之色，似乎沒想到這位陣法師竟然如此年輕，遠比其他供奉年輕太多。

李墨手一伸，黑色令牌落在了他的手中，經過前些時日翻看司徒家典籍，李墨也了解到的確有這么一種令牌，可以讓供奉收司徒家弟子為徒。

這也是供奉的一種職責，不然平日提供那么多的資源以及地位，便是換取對司徒家的回報。

不過，李墨只是一眼，便看出了這少年深深的擔憂以及惶恐，還有膝蓋上的血跡與塵土，李墨眉頭微動，略一思索，便知曉了其中緣由，這少年定然是去了很多供奉那里，不過不知為何，那些供奉並沒有收其為徒。

「他們，為何沒有收你為徒？」李墨直接開口道，有著令牌存在，那些供奉不可能拒絕司徒家弟子啊，即使這司徒家弟子資質確實差了一些。

「神魂境強者，因司徒凡資質太差，丹師陣法師，皆是因司徒凡年紀已大，不適合修行為由，而不履行令牌，則是因為司徒凡在司徒家地位低下，甚至不如有些奴仆！」司徒凡咬著牙說道，藏在衣袖中的拳頭，微微顫抖。

「可惡，那些供奉竟然如此不是東西，太過分了。」灰毛雞怒聲道。

「你的年紀，的確有些大了！」李墨淡淡道。

聞言，司徒凡如同被九雷轟頂，蹬蹬蹬後退數步，臉色瞬間慘白，忍不住嘴角流出一絲鮮血，眼中含淚，卻始終不讓它掉下來。

「告辭！」司徒凡朝著李墨再次深深一拜，然後轉身離去。

「墨小子，你怎么能夠這樣？你不收他我收他為徒！」灰毛雞叫囂道。

司徒凡也聽見了灰毛雞的聲音，但一只灰毛雞，能有何本事教他，他心情沒落到了極點，背影極其蕭索，嘴角的鮮血，滴落在衣衫上，紅的刺眼。

「年紀的確是大了，不過陣法師一途，博大精深，有些人修行到老也不過剛剛入門，有些人卻能在短短幾年修行到高深的境界，陣法與適合的年紀有關，但是這絕不是重點，重點是悟性，以及努力！」李墨再次開口。

「若你願意努力，在陣法一途上，我不敢保證你能達到多么高深的境界，但若你努力，不論悟性，我可讓你修行到中級陣法師境界，若你悟性不錯，甚至高級陣法師，更高級的陣法師，你也可以修行到。」

「你，願意做我記名弟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