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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慕淺掙扎出一只手，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他的臉上，「閉嘴！什么真的？都是假的，我所看見的都是假的。你們都是騙子，都是騙子！」

她渾身顫抖著，因為動作幅度太大，肩上披著的風衣落在地上，慕淺踉蹌著後退幾步，踩在衣服上，卻全然不知。

「從我出生的那一刻就落入你墨家的陰謀中。直至長大之後，結婚、生子，都被你們牢牢掌控在手中。就連小寶和妍妍的存在也是你們故意而為。」

慕淺不禁搖頭，極度痛苦導致嗓音沙啞，「你告訴我，什么是真的？哪一件事是真的？」

細思極恐。

以前只認為自己的生活是無比糟糕，可直到此時此刻才知道並非如此糟糕，而是一切皆在他人掌控之中，而墨景琛也是出謀劃策的實施者。

亦是那個將她耍的團團轉的幕後之人。

見到她情緒波動極大，眼眸中泛著血絲，氤氳淚光盪漾著，甚至清晰的感受到她不停顫抖的身子，墨景琛心揪著痛。

「對不起，淺淺，或許一切如你所言。可那些都是過去式，我們應該放下過去。」

「不可能！」

她甩開墨景琛的手，「這輩子，為我造成極大痛苦的就是你們墨家。你，墨家，都是我的宿敵。沒法放下，更不可能原諒。墨景琛，我承認我愛過你，但是在此時此刻，我對你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濃烈。」

「唔~」

她忍不住的哭了，當即伸手捂住了嘴巴，不想在墨景琛面前暴露自己柔弱的一面，任由肩膀不停地瑟縮著，抽泣著，忍著淚，不讓其溢出眼眶。

痛，撕心裂肺的痛深入骨髓，蔓延至四肢百骸，宛如螞蟻啃嚙一般，疼的近乎痙攣。

如此模樣是墨景琛從來不曾見過的絕望。

墨景琛眉擰了擰，手伸了出去，慕淺見狀後退了幾步，他上前，她後退。

索性，男人站著不動，「淺淺……」

說話時，墨景琛眼眸一抬，朝著慕淺身後看了一眼，當即將她擁入懷中，快速的轉了個圈。

砰——

一道槍響，劃破寂靜長夜，卻很快淹沒在宛如鬼泣般的朔朔寒風之中。

「唔……」

慕淺身子一軟，倒在墨景琛的懷中，忍不住一聲嚶嚀。

墨景琛察覺不對，當即問道：「淺淺，你怎么了？」

「呵呵……」

她冷冷一笑，紅唇勾起，唇角溢出血漬，「墨景琛，這……就是你所謂的『愛』嗎？」

她緩緩抬起手，攤開掌心。

掌心內滿是殷紅的血液，甚至在冰雪的極寒天氣中還泛著淡淡輕煙。

墨景琛瞳眸驟縮，右手在她後背摸了摸，赫然發現背部一片濕潤，抬起手一看，已然滿手是血。

她，中槍了。

「真相大白，無……無需隱瞞，所以生死關頭讓我替你……擋槍？呵呵，墨景琛，我真的看透你了。當年的我，太傻了。」

縱然受了傷，慕淺卻覺得任何的傷痛都不如此刻的心痛。

當年的她，真的太傻太天真了。

「慕總，對不起，我來遲了，人已經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