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在他心底涌動著,如刀扎一般。
錦甜甜朝著他靠近一步,紅唇微勾,「我曾說過,沒機會與你同年同月同日生,但一定願意與你同年同月同日死。當時你一笑而過,覺得我只是天真而已,現在,我想告訴你,我對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情深意切的話,亦是肺腑之言,臨死之際的深情告白,錦甜甜無視了站在周圍的那些侍衛,眼中只有上官東城。
哪怕知道她面臨著死亡,心中有恐懼,可還是故作堅強的露出微笑,只是那紅潤的眼眶,氤氳著淚光。
在她清晰的從上官東城眼中洞穿出一絲痛楚時,眼淚不爭氣的奪眶而出。
「閉嘴,我不會讓你死的!」
上官東城握著槍的手隱隱顫抖著,側目掃了一眼上官睿和封啟延,最後又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上官鳳敏,然後對上官睿說道:「事情因我而起,我一個人死足矣。如果想要讓我放過上官鳳敏這個老東西,那就立馬備車,送錦甜甜和上官淼離開。」
「不行,我怎么會留下你一個人孤軍奮戰!」
「垣,我不走。」
忠心耿耿的上官淼和深愛著他的錦甜甜同時開口拒絕。
「費什么話?我一個人死就夠了,何必要拖累你們!」他冷眸瞪了一眼上官淼,然後又看向錦甜甜,就連目光都變得溫柔似水。
錚錚鐵骨的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此時上官東城眼中泛淚,粗糲的手覆在錦甜甜的臉上,輕撫著她的面龐,「傻丫頭,跟著我讓你受苦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為什么想要殺了上官鳳敏嗎?那我現在告訴你。」
「不。」
錦甜甜搖了搖頭,「垣,我不想知道,不想知道。」
她青蔥玉指握住上官東城覆在她臉上的手上,搖頭似撥浪鼓,「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不想知道……」
說著說著,淚水似斷了線的珠子,淌個不停。
「二十年前,機緣巧合之下,我有機會離開隱族,去了c國。在c國,我認識了我的未婚妻簡妮詩,一見鍾情,很快墜入愛河,並私定終生。
但隱族有陳規陋俗,隱族內的人不許與外族人結親,一旦背叛隱族,下場便只有一條,那就是死。
為了不與簡妮詩過著顛沛流離的逃亡生活,我選擇帶著她回來找上官鳳敏求情,希望她能看在簡妮詩腹中孩子的份上給我們一個機會,讓我們在一起。
簡妮詩甚至願意永遠留在隱族,不再回c國。但……」
痛苦的回憶像是結了痂的傷疤,再次翻出來,無異於撕開血痂,露出血淋淋的傷口。
上官東城語速緩,飽含痛苦的目光在低頭看向上官鳳敏的那一刻,陡然變得狠戾。
甚至攥著槍的手抖動的厲害,但槍口近距離的指向昏迷的上官鳳敏,以至於周圍所有的侍衛都不敢輕舉妄動。
「都是她,都是這個老東西!她表面上答應讓簡妮詩留下來,可私底下卻讓上官雲渺給簡妮詩送了墮胎·葯,最終導致簡妮詩和腹中孩子雙雙離去。她該死,罪該萬死!為了隱族的陳規陋俗,不知道手染了多少條性命!」
說到這兒,上官東城情緒稍顯的有些激動,他抬腳狠狠地對著昏迷的上官鳳敏踹了幾腳。
「上官東城,你瘋了?」
「給我住手!」
上官睿氣的頭疼,當即呵斥一聲,「再不住手,別怪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