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李佳怡對張叔也是有很深的感情,在她七八歲的時候,張叔便來到李家當了管家,這都十幾年過去了,張叔沒有孩子,更是將她當成自己親女兒。
一時間,李佳怡整個人都蔫了。
「我……」張叔眼睛里沒了光彩,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有了很大的變化,臉色蒼白,喉結滾動一番,卻一個字都沒說出來,只是長長嘆息,胸腔充斥著無盡的悲涼。
「若是我爺爺來的話,或許能夠多續命一兩年。」唐果認真說道,「張叔,這是我的失誤,我去求我師父!」
張叔還是沒說話,只是神色黯淡。
一個人好的時候,對於死亡根本沒什么特別感覺,最多付之一笑,覺得死亡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可當死神的鐮刀真的架在脖子上,他們才會一瞬間慌了神,感悟到恐懼。
就在這時候,陳步放下手中茶杯,輕哼了一聲。
「找來你爺爺,也只是多活個幾年,看來你爺爺也不怎么樣嘛!」
唐果大怒:「放肆!你說我可以,說我爺爺不行!」
「我就不一樣,天下人罵我師父可以,罵我不行,畢竟我們感情可深了……」陳步說完,輕笑了一聲。
李佳怡在一旁,忽然問道:「陳先生,若是您出手,能否挽救張叔性命?」
「現在不行。」陳步想了想說道。
「哼,那你還吹。」唐果冷哼。
「我只是說現在不行,但是一個月後,就不好說了。」陳步平靜道。
「一個月?」李佳怡有些不明所以。
唐果立刻呵斥:「胡說八道!作為一名醫者,你難道不知道,胡亂給病人希望,再讓他絕望,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嗎?」
對於這句話,陳步其實是高度認同的。
「張叔的病症極其復雜,肺火虛弱,肝脾生寒,命懸一線,只待肺火熄滅時,寒意侵襲全身,就算是大羅金仙來了,也得束手無策,你憑什么?」唐果又問。
「你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別人做不到。」陳步搖搖頭,「醫氣可渡針,培肺火,止內寒,你師父沒告訴你嗎?」
「醫氣?」唐果一陣,有些茫然。
「這個我知道!一汽大眾嘛!想救張叔,得買車?」甄德蔡一旁疑惑。
陳步看著他,眼神中充滿對弱智的關愛。
挺好的孩子,可惜了,咋是個富二代呢?
糟蹋了……
「陳先生,您的意思是,一個月後,您能救張叔?」李佳怡眼睛里閃爍著精芒,開口問道。
「不好說,得看我實力能不能達到預期……」陳步說,「大概,七八成吧。」
「好!那我就懇求陳先生,到時候出手醫治張叔!還有我的父親!」李佳怡深吸了口氣,一改之前的猶豫不決,又變得雷厲風行起來。
「佳怡!」唐果還是有些不相信,「我先找我爺爺,好嗎?」
李佳怡神情復雜。
「唐姑娘,你若是不信我,我們打個賭,就賭你……」陳步的眼睛盯著唐果,目光中寫滿了貪婪,話沒說完就被唐果打斷。
「你眼睛往哪看呢?信不信我摳你眼珠子!」唐果雙手護住胸部,像陳步這種寫滿貪婪的眼神,她不知道見過多少次了,果然,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我說的是你的銀針。」陳步一臉不悅,「想什么呢?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想得美!」
唐果:「???」
「咳咳,陳先生,我們先去看一下我父親,可以嗎?」李佳怡見兩人有些劍拔弩張,趕緊開口說道。
陳步眉頭一挑,看著唐果:「賭不賭?」
「賭!那要是你輸了呢?」
「我輸了,任你處置,你想對我做什么都行。」陳步眯起眼睛,「怎么樣,是不是激動壞了?」
唐果簡直要吐了,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可她還是答應下來:「好,一言為定,若是你輸了,就給我做一個月的仆人,給我端茶倒水言聽計從!」
「哦……你喜歡這種調調?角色扮演嗎?」陳步砸了咂嘴,「行吧。」
唐果氣的肺都要炸了,她真的很想將陳步按在地上打一頓。
可當陳步跟著李佳怡上樓的時候,她望著對方的背影,又看了看失神落魄的張叔,徐徐嘆了口氣。
「我希望你能贏,一盒銀針而已,我輸得起,也願意輸。」
陳步回過頭看著她,有些詫異,笑了起來,如沐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