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這是今天晚上的飯，回去慢點啊！」老板娘笑呵呵說道。

「回去啥回去，你沒看這孩子都幾天沒洗澡了，家里太陽能今天應該有水，你等下帶她回去洗個澡。」老板瞪著眼睛說道。

「知道啦！那成，我先回去，你等會關了門也過來。」

「嗯。」

小女孩往後躲了躲，哭喪著臉道：「熊伯，我真得回去了，爺爺還在家，沒吃飯呢，等我洗過澡回去，飯菜都涼了。」

「嗯……那成吧，你今天先回去，等明天過來，記住沒？」

「記住啦！」

「回去吧。」

小姑娘拎著打包好的飯菜，裹著棉襖，慢慢悠悠回去。

等到小女孩離開後，老板剛起身，忽然發現，靠近門口的那張桌子上放著一個鐵盒子。

他走到跟前，拿起鐵盒子晃了晃，里面嘩啦啦響。

坐下後，打開鐵盒子一看，里面竟然是幾張紙票，還有十來個鋼鏰。

加在一起也就十幾塊錢。

「咦？」老板先是驚訝了一下，接著又是一副習以為常的表情，搖了搖頭，樂了一聲，「這孩子。」

老板娘走過來，看了眼後立刻明白過來，趕緊拿著盒子想過去追，卻被

老板叫住。

「別去了，追不上，這孩子看著走的慢，跑的快，而且，你就算是送去了，明天她還得送回來，別到時候整丟了。」老板說道，「再說了，孩子的心意，咱們先放著吧。」

「這丫頭。」老板娘還有些生氣，「跟她說多少次了，有錢自己留著，哎……算了，明天我去給她買件新被子吧。」

「嗯，也成。」

等到老板娘拿著鐵盒子離開後，陳步才問道：「大哥，那孩子是？」

「哦！」老板笑了笑，又點了根煙，說道，「可憐孩子，也是鎮上的，小兄弟，你看她今年，像多大？」

「六七歲？」

「十歲哩！」老板眯著眼睛說，「就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的，營養不好，經常餓肚子，這不，看著就跟六七歲似得，面黃肌瘦的。」

李佳怡有些同情，問道：「那她爸媽呢？」

「爹死了，媽跑了，就一個爺爺，現在還倒下了，起都不起來。」老板說道，「要不怎么說，是個可憐娃呢？不過咱們鎮上好人也多，經常會給她送一些飯菜，這孩子我看到了，就想到自己家孩子，心里酸酸的，能幫一點是一點。」

說到這，老板頓了頓，又繼續說道：「就是這孩子自尊心太重，也太懂事了，每次弄到三塊五塊的，都會送過來。」

李佳怡有些感慨。

陳步又問道：「這孩子經常在鎮上轉悠？」

「不是經常，是天天，白天守在村口，晚上回家。」

李佳怡抽了抽鼻子，喝了口水說道：「守在村口，那一定是等自己的媽媽回來吧？」

「還真不是！」老板手一揮，說道，「她啊，在等觀音娘娘哩！」

「觀音娘娘？」

「是啊！」老板說，「她爺爺的身體不好，快挨不住了，之前我們幾家還湊了點錢，給老人送到醫院去，醫生說啦！沒辦法啦！我們不忍心說，一個老人就告訴她，觀音娘娘能救她爺爺，這不，孩子天天就在村口等著，說是要等觀音娘娘來。」

李佳怡眼睛都有些紅了。

她轉過臉，看著陳步，眨巴眨巴眼睛。

什么都沒說，卻又是什么都說了。

陳步苦笑一聲，喝了口茶。

「成，那等會去看看。」

李佳怡這才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