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單純的不願意相信而已。

「那段時間，我就像牲口一樣被鐵鏈子鎖住，然後煉丹。後來宗主覺得自己年紀大了，時日無多，又讓我煉制增壽丹，這本來是沒什么問題的，可當時浩劫宗連丹葯所需要的草葯都找不齊，巧婦難以無米之炊，我實在是沒辦法煉制出來，他們又開始折磨我，摧殘我。」溫鴻羽說到這，忽然抬起頭，一雙眼睛變得血紅，「老爺子，我問你，他們不該殺嗎？！」

如果換作之前，龍老肯定要和溫鴻羽好好辯論一番。

可是現在，那些辯論的話，反駁的話，龍老實在是說不出口了。

溫鴻羽冷笑一聲，語氣也變得生硬許多：「天無絕人之路，宗主死了，我的處境好了一些，浩劫宗高手越來越多，他們覺得我一個煉丹師根本不夠，於是就想讓我培養別的煉丹師。」

聽到這里的時候。陳步簡直有些忍不住感慨了。

當時那個浩劫宗的宗主，在當宗主之前是不是負責浩劫宗的養殖啊？竟然還能有這種想法，不得不說，挺有想法的。

溫鴻羽又

說道：「不過，他找來的那些人，根本就不適合成為煉丹師，不管是從體質還是從天賦。」

說到這，他看了眼陳步：「簡直連你都不如。」

聽到這話陳步臉都黑了。

這什么話！你好好說你的故事，忽然說我做什么啊？

「我將這一點告訴宗主，但是他不相信，還覺得我是有意藏私，後來實在是沒辦法，我只好教那些人煉丹，可他們連最基本的一品丹葯都煉制不出來，於是，又變成了我的責任。」溫鴻羽身體微微顫抖，「於是，我的生活環境又發生變化，本來是住在山洞里，後來，就是住進水牢里，半個身子長年累月泡在水里。」

龍老很久都沒有說話了。

他只是安安靜靜聽著。

溫鴻羽苦澀道：「這位老前輩，這個世界不曾以溫柔待我，卻又要我務必善良，您說，天底下有這樣的道理嗎？」

龍老長長舒了口氣。

陳步看著溫鴻羽，眼神有些復雜。

過去發生的事情，現在確實沒辦法改變。

溫鴻羽確實是一個聰明人，而且也有能力，可他和陳步最大的區別就是，他不夠奸詐。

在這一點上，陳步絕對要比溫鴻羽強上不止一星半點。

打個簡單的比方，如果讓陳步一開始重生在趙洵身上，那故事的走向絕對不會是這樣，其實這也和兩人的生存環境有著很大的區別。

陳步上輩子就是一個醫師，早就已經看透了人心。可溫鴻羽卻將所有心思都放在煉丹上，不問世事，這就導致兩人性格存在著很大的差別。

「龍老，現在，你還不願意出去嗎？」陳步看了看桃花釀，已經喝得差不多了。

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可最後決定權還是被龍老握在手中。

如果說，一開始陳步還對放棄龍老心存愧疚，那么現在，龍老倘若還是一意孤行的話，陳步也不會覺得有什么可惜的了。

普通人可以是非不分，但是以龍老的身份地位，不能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