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意外的凶手,顧大爺流鼻血事件(1 / 2)

施施到達現場的時候,出事的馬路已經被封鎖起來了,周圍都是大家的疾呼聲和討論的聲音。

施施一眼就看到了消防車,還有戴著面具的消防人員,正在對大火進行撲救,現場的火勢雖然得到了基本的遏制,但是還是有滾滾濃煙不斷地往外面冒,「到底是怎么回事?」

施施直接越過警戒線,走了進去,佟秋練和警局的人,此刻都是站在外圍,一股東西被燒焦的濃烈氣味就瞬間撲面而來,帶著滾滾熱浪,金屬鐵皮被燃燒,發出了嘶嘶的聲音,夾雜著濃烈的刺鼻味道,熏得人眼睛都發酸。

「有人打了119,說是在這里發生了交通事故,我們正好從醫院回來,路過的時候,就停留了一下,發現居然是鄭恩菲家里的車子。」皮特此刻面色凝重。

事情發生的過於湊巧了,鄭恩菲剛剛接受調查,立馬就出事了,這一切未免過於巧合了。

「鄭恩菲確定在里面么?」施施看著火勢,明顯已經燒了好一陣了,滾滾濃煙包裹著車身,根本就看不清楚車子里面有幾個人。

不過看這個樣子,就算是里面有人,也絕對不可能有生還。

「局里的人剛剛調了附近的監控,鄭恩菲被她的律師接走之後,到了律師事務所待了一會兒,然後就准備直接回家,這條路是回去的必經之路,而且根據路口的監控探頭拍攝下來的畫面顯示,車子里面當時應該坐了三個人。」孫傑在一邊解釋道。

「鄭恩菲,律師,還有他們家的司機,不過還要等火勢撲滅之後,才能知道具體的死亡人數。」

很快的,大火就被全部撲滅了,消防員很快的過去,將屍體抬了出來,屍體已經被燒得面目全非,炭黑色的,還冒著青煙,身上面的衣物都被燒毀了,只是焦黑的屍體已經完全分辨不出誰和誰了。

三具屍體並排的躺在地面上,濃烈刺鼻的味道,讓佟秋練和施施都忍不住蹙起了眉頭,而另一邊的消防員正在排查是否還存在安全隱患。

雖然被燒得面部全非,不過若是鄭恩菲在這輛車子中的話,還是很好辨認的,因為其中一個明顯是個女屍。

施施走過去,伸手按了按屍體表面,已經全部焦化,觸碰的時候,還帶著溫度,不過上面還有水漬。

施施只是拿著一個棉簽,探入了屍體的鼻腔中,棉簽再次拿出來的時候,上面全部都是黑色的,逐一對三具屍體進行檢查,都是一樣的。

「車子燃燒的時候,這三個人應該都活著,鼻尖吸入了大量的灰塵,具體的檢查還需要進一步的解剖。」此刻屍體上面還有水,根本不好操作。

車子被燒得只剩下一副框架了,里面的東西都被燒得差不多了,消防員已經排除會發生安全隱患的東西。

等到車身的溫度逐漸冷卻之後,施施和佟秋練,才進去看了看情況。

車子里面東西都是焦黑,完全看不出來這東西之前是什么,只是車子下體被損毀得最為嚴重,很快的,佟秋練就發現了異常之處。

「看這個!」佟秋練將車子的輸油管道扯了下來,因為被灼燒的原因,所以很容易被拉扯下來。

施施看了看,沖著皮特點了點頭,皮特會意。

「立刻派人將關於這輛車子的所有監控視頻調取出來!」這是一場謀殺!

上面的是一個很整齊的切口,明顯就是人為的,估計是因為漏油的緣故,導致了車子忽然起火爆炸。

發生事故的時候,時間是很快的,車廂里的人,很難發現車子下面在漏油,而他們發現危險的時候,估計已經完全來不及逃生了。

失火爆炸只是幾秒鍾的事情而已,所以三個人只能被困在車廂里面,被活活燒死了。

屍體很快被運送到了驗屍房,佟秋練和施施都已經准備好了,屍體雖然外表被焚毀,但是里面的皮膚組織還是完好的,通過采樣進行dna的比對,就可以知道,死亡的三個人,到底誰是誰了。

施施觀察了一下其中的一具屍體,她拿著鑷子等工具,將屍體外面附著的雜物剔除掉,衣服被燃燒殘留的化工纖維,此刻正粘附在屍體的外層,和皮肉整個包裹在一起,幾乎無法分割。

施施拿著手術刀,直接劃開了死者的胸腹部,刀刃觸及到死者皮膚組織的時候,會發出一種清脆的聲音,被碳化的表層到刀刃下,很快被切割成了兩部分。

施施檢查了一下死者的喉管和肺部,都有著明顯吸入的黑色粉塵,死者若是死後被焚屍,死者當時就已經失去了呼吸功能,自然不可能吸入這么多的煙塵污染物。

此刻死者的整個喉管和肺部均發現了煙塵,看樣子當時這個死者是活著的。

被活活燒死,想想還是讓人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他們在臨死前經受了什么樣的折磨,已經不得而知。

另外兩具屍體又佟秋練和另一名警局的法醫操刀,所以屍體解剖工作進行的比較快,不過這一忙活也是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

施施拿著屍檢到了皮特的辦公室,「施法醫,結果怎么樣?」

「都是被火燒死的,身體其他部位均沒有發現明顯的外傷,死亡原因都是吸入大量有毒氣體,被大火燒死!」

「啊——怎么會這樣,我的女兒啊,怎么會這樣啊,她還那么小……」忽然一邊的一個婦女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好了別哭了,別哭了!」身邊的中年男人伸手拍了拍她的背,試圖安撫她的情緒。

「我怎么能不哭,我們的女兒才多大啊,她是那么乖巧懂事,怎么偏偏出了這種事,到底是誰這么喪盡天良啊!」

婦女顯然情緒激動,忽然沖到了皮特的面前,死死地抓住皮特的衣服,「警察同志,你一定要幫我們抓住凶手,你要多少錢都可以……」

皮特對這個女人顯然有些招架不住,施施則是站在一邊,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而此刻孫傑推門而入,身後跟著一個五十出頭的男人,「林薇的父親來了。」

「都是你,都怪你,你女兒都死了這么久了,還有什么好調查的,要不是因為她的事情,我的女兒也不會出這種事情,你賠我女兒,賠我女兒。」女人忽然撲向了孫傑身後的林凡。

林凡猝不及防,差點被婦女直接撞飛出去。

「好了,別鬧了,你別鬧了!」她的丈夫從後面抱住她,試圖穩定她的情緒。

「都怪你,事情都結束那么久了,你女兒死都死了,你還想怎么樣,現在搭上了這么多條人命,你高興了吧,開心了吧……」腐女肆無忌憚的說著嘲諷謾罵的話,而林凡則是雙手握拳,抿嘴不語。

這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全部指向了林薇,這明顯就是一場有預謀的復仇,要的就是當天在場所有人的性命,就是鄭恩菲也不能幸免。

「你倒是說話啊,你別給我裝聾作啞……」

「你想讓我說什么,你女兒死了,你沖著我發脾氣,你女兒的命就金貴,我女兒的性命難不成就那么輕賤么?你女兒死了你想著找凶手,難不成我女兒死了就是活該么!」男人說話的聲音顫抖,忽然伸手摸進了口袋里面,所有人嚇了一跳。

生怕他從口袋里面摸出一把槍什么的,但是只是掏出了一個支票,他直接伸手將支票甩在了婦女的臉上面。

「看好了,這是你那天你們幾家塞給我的錢,我不稀罕,你們想要搞垮我的公司是么?盡管去吧,我不在乎,這幾個臭錢,你拿去給你的女兒辦理後事吧!」林凡的身子顫抖。

但是眼神卻無比的堅定,看著他們的目光帶著恨意,同時也帶著些許暢快。

「你這是什么意思,這個支票,我不懂什么意思……」婦女眼神閃爍,周圍的人都開始用一種異樣的目光打量著眼前的人。

「趙家送來的,不過這里面的錢可不止他們一家的!」

「你胡說,你女兒死了和我們有什么關系,你別胡說!」

「我胡說沒有,你心里清楚,要不是你們的孩子做了虧心事,怎么會送支票過來,死了也活該,小小年紀就不學好,長大了也是社會的垃圾,敗類……」林凡似乎很激動,說話明顯有些語無倫次了。

而這些話,就是周圍的人聽了,都難免覺得刺耳。

「我和你拼了……」婦女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直接就要沖過去,林凡躲閃不及,脖子上就被抓出指甲印,辦公室立刻亂成了一鍋粥。

半個小時過後,林凡坐在休息室,施施從實驗室拿了一些葯物過來,「林先生,您自己擦一下吧,傷口不深,不過還是擦點葯比較好。」

「謝謝。」此刻的男人頹廢狼狽,頭發都被扯得亂七八糟,身上面的衣服更是被扯得七零八亂,一個婦女很快沖了進來,「老林啊,你怎么回事啊?怎么弄成這樣了啊。」

這個女人和林薇長得七成相似,就是這周身的氣質也是十分相似,一看就知道是母女。

「和鄭家鬧的唄,以為我們好欺負,難不成就她女兒金貴么?我的女兒也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啊。」

一直堅強的男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眼眶就濕潤了,婦人嘆了口氣,眼眶也跟著紅了,「行了,別哭了,這么多外人在呢,多難看啊,我給你上葯。」

「難不成我還說錯了么?要怪的話也是怪我當時心軟,要是當時就報警,估計也沒有這時候的事情了。」

「這怎么能怪你呢,那幾個孩子……」婦人說著沉重的嘆了口氣。

皮特剛剛將那邊的鄭家的夫妻安頓好,就走了過來,「當時你們不報警,確實不明智。」

「不過你們應該知道,你女兒的死亡並不正常吧。」施施站在一邊,這兩個人看得出來都是敦厚老實的人。

一個孩子有著先天性心臟病,能夠活了這么久,這中間要經歷多少次生死邊緣的徘徊,其中的艱辛和酸楚,或許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哎——就算知道了,讓他們償命又如何,我的女兒已經回不來了,有什么用呢。」林凡嘆了口氣,他的妻子在幫他上葯,神情專注。

「看得出來你也不是那種真的貪生怕死的人,看你將支票丟在她臉上就知道了,那你為什么當時沒有報警。」皮特單刀直入。

「還能因為什么,這幾個孩子都是我們從小看著長大的,有幾個和薇薇的關系都不錯,恩菲,倩倩,都對薇薇很好,報警的話,這些孩子肯定脫不了干系,我們的女兒死了,但是她們還年輕,若是因為這事背負上了污點,這就是伴隨他們一輩子的!」

施施沒有想到,居然是因為這個原因,還以為一直以來都是他們貪生怕死。

「恩菲和倩倩,就和我們的女兒差不多,雖然薇薇死了,我們痛不欲生,但是我實在不忍心看著那幾個孩子也……」林薇的母親說著開始抹眼淚。

想到了那幾個人面對林薇死亡的默然,再對比此刻林薇父母的寬容,那些孩子或許一輩子都無法理解他們的良苦用心吧。

「倩倩?」他們已經兩次提到這個人了。

「馮倩啊,她和薇薇關系一直不錯,倩倩這孩子,就像個男孩子一樣,我們薇薇從小身子弱,倩倩總是保護她,對了,就是昨天吧,倩倩還去了我們家呢,拿了一點薇薇生前的遺物,說是留個念想。」

施施對這個女孩可是印象深刻,囂張狂妄,甚至有些目中無人。

「她不是在戒毒所么?」那時候的尿液檢測可是施施帶著人親自做的,而且當時是戒毒所的所長親自過來將人帶出去的。

那個時候馮倩還咬牙切齒的和自己說,「你給我等著,大嬸,哼——」那個模樣,就像是炸毛的小獅子。

「戒毒所?」林凡顯然很驚訝,「你是說那孩子……」

「立刻打電話問一下戒毒所那邊到底是個什么情況!」皮特懊惱異常,怎么就忘記了這么個人。

也是因為從一開始雖然在逐一的排查犯罪嫌疑人,但是馮倩因為在戒毒所,所以一直都被大家給忘記了,一個在戒毒所的人,自然也不可能出來作案了。

「隊長,馮倩的父母將她弄出來了!」

「你說什么!」皮特直接跳了起來,「怎么都沒有人和我們說一聲。」

「我們並沒有將林薇列為犯罪嫌疑人,戒毒所那邊只當這是一個普通的失足少女,她們家那邊疏通了一下關系,就被弄出去了!」

「什么時候的事情!」

「昨天!」

「昨天?」皮特一拍腦袋,「昨天施琪自殺,鄭恩菲出車禍……」這一切不可能真的這么巧合吧。

「那她現在在哪里?」馮倩現在不知道到底應該被列為犯罪嫌疑人,還是應該被列為重點保護對象,不過最重要的就是立刻將她找出來。

「我們立刻去找!」孫傑說著帶著一隊人,風風火火的離開了休息室。

「難道是馮倩出事了么?」和林薇扯上關系的人相繼以不同的方式死亡,這一切若說是意外,誰也不會相信的。

「馮倩昨天去你們家就是單純的拿東西?她沒有說什么么?」

「沒什么啊,就是很正常的去坐了坐,什么都沒說,急匆匆的,拿了幾幅畫。」

「幾幅畫?」

「薇薇沒有辦法進行什么劇烈活動,所以從小愛好就是寫寫東西,在家畫些畫,我們加有一個專門的畫室,倩倩拿了幾張畫,就匆匆離開了。」林凡嘆了口氣,「這孩子對薇薇是真不錯,葬禮那會兒,就她一個人來參加了。」

皮特和施施對視一眼,似乎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

皮特走出了休息室,「看來有必要去一趟醫院了。」施施點了點頭,跟著皮特就上了警車。

到了醫院,施琪住的病房雖然是普通病房,但是門口卻有幾個警察在蹲守,皮特直接推門而入,里面除了施琪就是李慧,李慧看見有人進來,一抬眼,看見是皮特和施施,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

「你來這里做什么。」顯然李慧覺得施施就是來看她的笑話的。

「施夫人,我們有幾句話想要問一下你女兒,你方便回避一下么?」皮特自然知道這人和施施不合。

「媽,比別走,別走……」施琪忽然伸出右手抓住了李慧的胳膊,看著皮特的時候,帶著一絲畏懼。

「好好好,我不走,警察同志,您看……」李慧也不知道施施在這里,會不會對施琪做出什么過分的事情,自然不敢離開。

昨天那個男人一陣風似的過來,有一陣風的離開,施琪之後就失魂落魄的,這一問才知道,這施施在沒有和徐敬堯解除婚約之前,就已經和顧北辰又牽扯了。

而施琪在知道那個男人高不可及的身份之後,非但沒有打消對顧北辰的念想,相反的,反而更加想要接近這個男人。

「為什么自殺?這傷口真的是你自己割的?」皮特看著施琪,凌厲的視線,似乎想要將施琪看穿一般。

施琪沒有想到皮特會一上來就這么問,愣了半天,但是臉色忽然變得煞白,毫無血色,本來瘦的可憐的臉上,此刻露出了以一種驚懼的神色。

「是……是我自己……」施琪的聲音顫抖,低著頭,顫顫巍巍的不敢直視皮特的眼睛。

「一般人想要割腕,通常都是用慣用手拿刀,我記得你不是左撇子吧,怎么割得是右手。」這種習慣通常都是人們下意識的舉動。

比如你拿東西端杯子,除非是習慣用的手真的不方便,不然的話,肯定不會用不常用的那只手。

「你在胡說什么……」施琪顫抖著嘴唇。

她真的不擅長撒謊,眼神閃躲,而且手上面小動作還很多,顫顫巍巍的抓著被腳,試圖掩飾她內心的慌張不安。

「鄭恩菲死了!」皮特拋出一句,施琪頓時睜大了眼睛。

「鄭恩菲死了?」施琪還不知道這個消息,此刻聽說了,整個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之前在戒毒所,你說這是報應,我們已經知道,那天林薇的死亡並不是正常死亡了,和毒品也沒有什么關系,趙安南,程安安,鄭恩菲,聽說你再晚送來一會兒,這個手就廢了,隨時會有生命危險,你猜那個人會不會放過你。」

施施和這對母女相處這么久,雖說不是很了解,但是他們的弱點還是知道的。

更何況,施琪不過是個半大的孩子,就是撒謊都是漏洞百出。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施琪身子都開始顫抖。

「施琪,施琪,你別嚇媽媽,你沒事吧……」施琪身子抖得厲害,真的是嚇壞了李慧。「施施,你到底是安得什么心,你是故意來嚇她的么?」

「我只是在陳述事實罷了,朝著趙安南開槍,成為犯罪嫌疑人,到現在割腕,施琪,我沒有嚇你,這個人是不會放過你的。」

「明明不關我的事,為什么要找到我,為什么要這么對我,我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嗚嗚……」施琪說完將頭埋在被子里面,就開始嚎啕大哭。

施施和皮特對視一眼,知道這事兒有門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