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紙醉金迷,鬼混被抓包(1 / 2)

施施正在實驗室分析鍾靜維和宋晴的案子,這邊就有人說容景讓自己出現場,施施收拾了一下東西,就跑了出去,坐上車,「容隊長,出什么事情了?」

「中心醫院,蔣文濤死了!」

「蔣文濤?」施施愣了一下,這才猛然想起來,不就是那天在飯店中,想要侵犯李慧母女的那個人渣么?

「他不是應該在牢里面么?怎么被放出來了?」

「不是被放出來,而是保外就醫,然後就被發現上吊死在了病房中。」

「上吊?」說實話,施施見過上吊的案子還真的不多,首先就是因為現在的房子構造,若是住的商品房,基本上是很少能夠找到支撐死者上吊的東西,不像是以前的房子,有房梁。

「嗯。」容景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神色有些復雜。

「既然是上吊?怎么要我們過去?」

「家屬報案說是他殺,沒辦法,我們只能過去了!」

施施蹙眉,他殺?

剛剛到了醫院門口,就發現門口圍堵了許多的記者,不過因為是醫院,他們並沒有沖進去,只是聚集在醫院的外圍,看到警局的警車,就一窩蜂的全部都擠過來了,還是容景讓人下去開路,他們才得以進去。

病房在醫院的十樓,醫院的頂層,單人病房,因為蔣文濤的身份特殊,在安排病房的時候,專門挑了一個相對來說比較僻靜的病房,房間在這個樓層的最里面。

剛剛出了電梯,就能聽見從樓層的另一頭,傳來了女人低低的抽泣聲,在樓層的盡頭,熙熙攘攘的圍了許多人,許多人都是半蹲在地上面,男人都是在抽煙,而女人們則是在低頭抽泣抹眼淚。

樓層很安靜,除了他們自己的腳步聲,就只剩下那低低的哭泣聲,在醫院這種地方,總是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施施一行人走過去,先過來的警察已經將現場封鎖起來了。

「容隊長,您過來了。死者在里面!」這邊的片警指了指病房里。

「求求你們,一定要為我們找到凶手啊,求求你們了……」一個眼睛哭得腫的像個核桃的女人,跑過來,直接抱住了容景的大腿。

施施明顯感覺到容景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容景這人雖說不像是顧北辰有潔癖,不過似乎不太喜歡和別人有肢體上面的接觸。

「報案的人是你們么?」容景伸手將女人扶起來,女人五十出頭,頭發凌亂,臉都哭腫了,顯得憔悴不堪。

「我丈夫是不可能自殺的,他根本不可能自殺,求求你們了,一定要為我們找到凶手啊!」

「為什么你會這么堅定的說,你的丈夫不會自殺。」一個民警拿著本子走過去,詢問詳細的情況,並且進行記錄。

「他死的前一天,我們還在討論等他出獄之後的事情,他說他會為了我們熬過去的,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他最近吃的葯物對人體的傷害很大,他平常都是處於四肢無力的狀態,哪里有力氣上吊自殺啊!」

「我進去看看吧!」施施直接走進了病房里面,迎面就是一股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

因為這里是醫院的頂樓,房中居然有一根懸梁,而死者此刻已經被人放下來,此刻正安靜的躺在地上面,施施走過去,伸手將死者的衣領翻下來,一道清晰地深紫色的勒痕就清晰地出現在他的面前。

「根據屍體的直腸溫度顯示,死亡時間在今天凌晨三點到四點之間。」馬超此刻側身半蹲在死者的另一邊。

「嗯。」施施伸手摸了摸死者的喉嚨,死者的喉嚨是被朝上扼住的,不過死者除了脖子上面的淚痕,看起來和正常死亡倒是無異。

「不是都說上吊死亡的,舌頭都會伸出來什么的么?我爸根本就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肯定是他殺。」門口一個男人急吼吼的說。施施回身看了他一眼,三十不到,胡子拉碴的,眼睛通紅。

「你是在電視上面看到的吧,電視上面上吊死亡,通常會出現舌頭伸長,眼球突出,面部青紫是么?」施施起身,走到了房梁下面,抬頭看著那個繩子,看身子的粗細,和死者的脖子上面的勒痕是吻合的。

「難道不是么!」男人急吼吼的說。

「上吊死亡因為脖子被勒住,血液確實可能在面部形成淤積,造成面部青紫,但是由於供給頭部的血液很快被切斷,常理來說是不會形成面部淤血的,因為有牙齒阻擋的緣故,舌頭通常也不會伸出來,而眼球突出則是要在死亡幾天後才會出現,電視上面出現的情形,實例不多!」

施施伸手摸了摸那根繩子,繩子只是一根,此刻還懸掛在房梁上面,一頭是被系成了一個環狀,而另一頭則是長長的拖在地上面。

房梁下面,還有一個凳子,根據死者的身高,凳子的高度,和房梁的高度,倒是基本吻合。

施施拿著工具,將凳子上面的痕跡采集下來。

「繩子的另一頭是系在什么地方的。」這個繩子似乎有些詭異啊。

「繩子的另一頭是綁在床邊的!」一個警察指了指床,施施走過去,蹲下身子,床是鐵質的,上面漆著白色的漆,因為身子摩擦的緣故,床腿的漆皮被蹭掉了一些。

「上吊的話,直接一根繩子扔上去,打個結就成了,何必這么費事。」馬超走到施施的身邊。

「嗯。」這個現場確實有些不合理,繩子這種系法,有點像是輪軸的原理,若是他殺,這個人就可以將死者的頭部掛在繩子上面,然後站在床邊,使勁兒的拉動著繩子,也可以形成這種上吊死亡的現場。

不過現場已經被破壞了,腳印根本無法提取。

「你們若是堅持死者是他殺?我們就拖回去進行屍檢了!」施施將手套脫下,扔在了現場。

「嗯,麻煩你們了。」那個婦人一邊說著一邊抹眼淚。「他不可能自殺的,他還沒有看見自己的孫子呢。」

施施這次注意到,剛剛那個有些邋遢的男人身側,一個妙齡女人正坐在凳子上面,目光有些呆滯,不過穿的很寬松,肚子微微有些凸顯,不太明顯,估計也就是剛剛顯懷吧。

「我爸不可能自殺的,不可能!」男人見到施施看過來,急吼吼的沖著施施又吼了一句。

施施默然扭過頭,「將現場所有東西都帶回去吧,別遺落了!」

「好的。」馬超點了點頭。

容景和施施就乘坐電梯先下樓了,「你也覺得這個案子有些詭異?」容景看著施施一直沉默不語。

「是有點不正常,上吊其實是一個不算復雜的自殺方法,但是死者卻偏偏選擇了一個比較復雜方式。你呢?你難道覺得這是自殺?」

「我保持中立。」

「狡猾!」

「叮——」電梯門一打開,已經到了五樓,這邊是負責蔣文濤的醫生所在的辦公室,施施准備來取一下姜文濤的病歷,只是電梯門口居然是李慧和坐著輪椅的施琪。

施琪長發垂落在兩側,臉上面的傷痕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整個人皮膚呈現出了一種病態的蒼白,雙手放在腿上的毛毯下面,整個人顯得越發的羸弱不堪。

看到施施,只是眸子閃過一絲異色,卻並未說什么,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好巧。」還是容景率先打破了沉默,「施小姐身子好些了吧。」

施琪的案子雖然是皮特那邊主辦的,不過容景倒是再去司法部門移交別的案子材料的時候,遇見過她們。

「嗯,好多了,謝謝關心。」李慧看到施施,這渾身的血液都要倒流了。

自己本來活潑開朗的女兒,此刻變得死氣沉沉,渾身散發著一股陰郁之氣,讓她這個做母親看著心都碎了,而施施呢,居然越發的變得靚麗耀眼,就是這周身的氣質都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你們都上不上電梯啊,趕緊的,大家都很趕啊!」醫院似乎隨時隨地人都很多,熙熙攘攘的人從李慧母女身邊擦過去,施琪腿上面的毛毯被人蹭掉了。

一直都是沉默不語,就是一個動作都沒有的施琪,卻忽然伸手將毛毯猛地扯了上去。

「真是不好意思!」蹭掉她毛毯的是個小姑娘,帶著歉意沖著施琪笑了笑。

而施琪則是狠狠瞪了她一眼,弄得小姑娘面色一陣青白,悻悻地上了電梯。

施施注意到施琪的虎口處似乎有點不一樣,那是傷口吧……不過這個時候的施施,卻從未將這個羸弱的施琪,和蔣文濤的死亡聯系到一起。

畢竟蔣文濤一米八的個子,體重估計也有180吧,施琪個子嬌小,估計也就有個90吧尤其是現在瘦的皮包骨了,估計也就是80左右吧。

蔣文濤的屍體很快被拖到了驗屍房,在進行了初步的屍表檢查之後,施施拿起了手術刀,准備對屍體進行解剖。

「根據病人的服葯記錄顯示,在夜里十點鍾的時候,病人還吃了一次葯,這些葯只是抑制高血壓,心血管疾病……」馬超翻閱著蔣文濤的病歷,「這上面並沒有什么會讓人四肢無力的葯吧。」

「應該是後遺症吧,這些葯都是一些特效葯,雖然說見效快,但是對病人本身的傷害也大,而且這些葯里面有些含有一些安眠葯的成分。」

「就像是有些感冒葯一樣?」馬超看了看那葯物的成分,尼瑪,和天書一樣。

「死者蔣文濤,52歲,男性,身高一米八左右,身體表面有一些瘀傷,造成的時間應該是在一個星期左右。」

「這是在監獄造成的么?聽說是在監獄里面被人欺負了,新傷舊疾一起發作,才保外就醫的。」馬超在一邊負責拍照記錄,「死者的腹部有很多青紫的傷痕啊。」

「應該是的,死者身上面沒有別的傷痕,指甲很干凈,沒有一點的東西。」

「指甲很干凈?」

「不僅僅是指甲干凈,手指也十分干凈,一般上吊的人在最後掙扎的時候,會抓住頸部的繩子之類的,這是身體的本能反應,而他的手指未免過於干凈了。」施施將死者的手指放在鼻尖聞了聞。

「怎么了么?」馬超拿起了死者的另一只手,「怎么有股香味?」

施施拿著棉簽,稍微濕潤了一下,在死者的皮膚表層剮蹭了一下,「拿去檢測一下吧。」

接著施施拿起了手術刀,在死者的鎖骨下方,從左開始,向著中間劃了一道,然後是從右開始,接著在胸部部,劃了一道。

她沒有直接檢查死者的胸腹腔,而是直接將死者頸部的皮膚組織進行了分離,身體的頸部一般組織都比較脆弱,所以在進行皮肉分離的時候,就需要格外的小心仔細。

很快,死者的脖子就出現在了大家的面前,「燈光打過來一些!」

當強烈刺目的白熾燈照射到死者頸部的時候,死者的喉管附近有兩個很明顯的暗紅色的污點。

「這個難道是……」馬超指了指那兩個地方。

施施拿著自己的手在死者的脖子處比劃了一下,那兩個地方幾乎能夠和大拇指重合,就是人大拇指的前端。

「死者是被人掐死的么?」

「人的血液在人死亡之後,就會停止流動,他被人掐住的時候,在脖子處造成了出血點,而之後他死了,出血的地方自然不會消散,就留在了皮膚表層,而之後的上吊假象,正好隱藏了皮膚外層的印痕。」

「那我們還能在死者的頸側檢測出指紋么?」

「可以試試?不過因為被繩子勒過,就是有完整的指紋,現在應該也看不出來了。」

「待會兒我會看一下的。」馬超皺著眉頭。「這個人膽子真大,居然在醫院殺人,這外面不是應該有警察值班的么?」

施施也在思考這個人到底是如何進入病房中,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死者殺死的呢。

之後的解剖就是比較常規的。

施施脫下手套,正在洗手,馬超從另一邊的化驗室中拿出了繩子的檢測報告,「繩子上面檢測出了不屬於死者的血跡,我們正在對血液進行dna的監測工作,上面還有一些丙二醇、尼泊金、桉樹葉、聚氧乙烯氫化蓖麻油……甚至還有一些蘆薈精華,這是什么東西!」

「這些是應該是濕紙巾的成分!看樣子這個人還很注重個人衛生,對了,死者手指上面的成分檢測出來了么?」

「出來了,是丙二醇……和剛剛的成分是一樣的。」

「凶手應該給死者的手擦拭過,估計死者在掙扎的時候,曾經抓破過死者的身體,後者是剮蹭到了什么東西,不然就是這個凶手心思實在縝密。」

「凶手會不是個女人啊,濕紙巾這個東西不是女人才會用的么?」

「這是你的偏見,我可就認識男人喜歡用這個的。」比如她們家的那個,「我先去容隊長那邊說明情況,這邊的dna結果出來了,告訴我一聲。」

「好的。」

施施敲開容景的大門,「進來!」施施推門進去,容景是背對著施施的,他正在一個白色的板上面劃著什么東西,施施湊近一看,中間的兩張照片是鍾靜維和宋晴的,而周圍橫七豎八的貼著不同人的照片,上面都用箭頭標注了各種關系。

「姜文濤的死因是什么?」容景將最後一張照片貼上去,是一個梳著油頭的中年男人,笑眯眯的,看起來倒是閑得很隨和,讓人覺得沒有侵略性,容景拿著馬克筆,在下面寫了兩個字:石森。

「是被人掐死的,凶手在掐死了死者之後偽造現場,造成死者自殺死亡的假象,身子的勒痕正好掩蓋了死者被掐死的手指痕跡。」

「嗯。」這一切似乎都在容景的預料之中,「沒有別的了么?」

「繩子上面發現了不屬於凶手的血液,目前還在進行dna的比對工作。」

「嗯,對了,看看這個吧。」容景指了指另一邊的白板,「你的想法我覺得是正確的,我找了當天和鍾靜維對戲的女演員,她無論是拿杯子喝水,還是拿筆簽字,但凡是有選擇的相同的東西,她都會選擇挑選最左側的。而宋晴一向都是倨傲的人,她不喜歡和別人一起坐電梯,而且從來都是第一個要進入電梯的。」

「但是這些並不能夠作為證據。」

「所以之後,我找了她們的一些聯系,我發現每逢周五的晚上,她們都會去一個地方!」

容景起身走到了白板面前,圈了一個地方!

「紙醉金迷?」這個地方施施沒有去過,不過倒是很出名,是這個城市中最高檔的娛樂會所之一,去的人都是達官權貴,而且據說要進去門檻很高,並不是有錢就可以進去的。

「對,就是這個地方,然後根據調查和她們兩個人同時有聯系的人,就是這么幾個人!」容景在將幾個人圈出來,「不過這個周印堂已經死了,就是前段時間報紙上面登出來和他的情婦一起死在了別墅里面的那個大律師。」

施施怎么可能不知道,這個人不就是顧珊然殺的么?

「然後這個石森,政府高官,目前資料我們調取不到,還有仲文軒,這個人的資料我看了,相當干凈。」

「這個案子還能繼續么?我們連那個地方都進不去。」施施咂了咂嘴巴。

「我再想想辦法吧。」

施施回到顧家已經快天黑了,施施剛剛洗了澡出來,就看見顧珊然穿著一身黑色的連衣裙,包裹著玲瓏有致的身材,手中拿著一個手抓包,慢悠悠的從樓上面下來呢。

「不在家里面吃飯么?」施施伸手撩了撩長發。

「今晚干爹和南笙有事,我們要不也出去玩玩!」顧珊然走過去,一把摟住施施的脖子。

「你還噴香水了?」施施聞了聞,「你不會是去偷漢子吧。」

「偷漢子?我有這么飢渴么?」

「你是怕南笙打斷你的腿吧。」

「他敢,我打斷他的腿還差不多,怎么樣?聽說今晚紙醉金迷有嫩模脫衣舞表演,嘿嘿……要不要和姐姐出去開開眼啊。」施施覺得顧珊然此刻真是個女流氓,這媚眼拋得。

「紙醉金迷?我聽說那地方很難進去的。」

「怕啥,那是干爹一發小開的,隨便進!」

「他還有發小?」施施這才想起來,她和顧北辰認識這么長時間了,似乎從未見過顧北辰有什么朋友,他的身邊除了左輪,他幾乎從未見過別人。

「對啊,他們今晚聚會,南笙跟去湊熱鬧了,怎么?干爹沒和你說么?」

「沒有!」施施笑了笑,好你個顧北辰,你這是出去喝酒了么?

「額……或許是干爹忘了吧。」顧珊然怎么覺得背後陰風陣陣的呢。

施施忽然拿起手機,直接撥通了顧北辰的電話,「喂——施施,你回家了么?」

「北辰,你在哪里啊?和誰在一起?」施施笑著,就是隔著電話,顧北辰都感覺到了一股不尋常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