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有人保釋,韓東便下意識認為是鄭文卓到了,只剛走出審訊室,便驟然抬頭,停在了原地。
走廊的盡頭,分明是一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女人。
夏夢。
韓東隨即看向跟出來的警察,知道肯定是他們背著自己通知了她。
他是真沒做好見夏夢的心理准備。
這幾天,他旦凡稍有閑暇,就會想到在夏夢包里發現的那個避孕套。
自己的離開,應該是給她還有邱玉平創造了更便利的解除條件。
吐了口長氣,穩住亂掉的心境,韓東走了過去。
夏夢眼睛從始至終都沒離開過他的身上。
很明顯的,就這么一段時間,他又有所變化。
穿著上更朴素了些,頭發也理了。最明顯的是身上氣質,她分明覺得再見面的韓東,跟在夏家的小心翼翼截然不同。
是自信,很矛盾的一種自信,不知來源何處。
「我沒讓他們通知你。」
韓東控制著不去看她那張迷惑性強烈的面孔,隨口解釋。
夏夢明明有許多話說,到嘴邊卻不無諷刺:「你忘了,我現在法律上還是你妻子。你不管在外做了什么,我有知情權,警察也肯定會通知我。」
韓東側目:「邱玉平知道你來么?」
夏夢怔了怔,旋即反應過來他這話什么意思。這都凌晨兩三點鍾了,如此晚的時間,韓東提到邱玉平,顯然是故意的。臉上暈紅一閃而逝,忍不住道:「齷齪!」
韓東不欲多說,加快了腳步,在警察局門口沿途查看是否有的士。
他得去醫院那里看看到底什么情況,現在有點後悔把那個關新月留下的名片給丟了。
自己今天遭遇純屬是飛來橫禍,要是能聯系她,說不定可以商量一下錢的事情。
他是救人,弄到要掏腰包幫幾個混混看病,怎么都不爽。
這錢,該關新月跟她的那個男朋友來出才對。
夏夢不知不覺到了他身後:「你是不是要去醫院?有錢么!」
「管你什么事。」
「你別不識好歹。」
夏夢罕少幫韓東做過什么,想不到主動提起,他反而拿架子不領情。
就他每個月那點生活費,去醫院別說交住院等費用了,買盒葯都困難。
她來之前,警察已經把事情跟她說了個大概,韓東打傷了人,好像還挺嚴重的。
懶得廢話,她回到了車上:「去不去,不去我走了。」
韓東左等右等,實在是等不到的士,鄭文卓也不知道什么情況,現在也還沒到。
見夏夢幫忙拉開了副駕駛車門,停頓了下,還是上了車子。隨後跟鄭文卓發了條微信,讓他不要來了。
啟動之余,夏夢轉頭問道:「哪家醫院。」
「西城區骨科醫院。」
夏夢聞言打開了導航。
一路之上,見韓東視線始終盯著窗外,一言不發。不由多了些惱意,心想還真是給臉不要臉,要不是父母催的凶,她才懶得看他臉色。
「喂,你這陣子,電話不通,家不回,什么意思啊?」
實在是忍不住,夏夢略帶質問主動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