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指指點點,說什么的都有。
說韓東是受害者男友,因為發現女朋友在這做公主而暴打顧客。
有說是受害者跟別的男人鬼混,被現任男友發現。
只是,韓東背上那條被疤痕阻斷的眼鏡蛇紋身,讓任何人都不敢大聲喧嘩。
從沒見到過這種駭人聽聞的紋身,方才他扯著人頭發將人拖行的表現也讓人太過印象深刻。
夏夢認識沈冰雲,在她幫助下整理了一下亂糟糟的衣服,跑了出去。
唐艷秋則沒受到什么傷害,只是被人控制在隔壁包廂。這會忙走到了夏夢跟前:「夏總,沒事吧……」
夏夢茫然搖了搖頭,光腳疾步走到了韓東面前。
卻發現自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哽咽抱住了他:「對不起,對不起……」
她也不知道為何道歉,話到嘴邊便脫口而出。
劫後余生,情緒大起大落,她少了所有矜持,只剩下沖動。
剛結婚的晚上,韓東去婚房找她。夏夢現在仍記得自己說過什么。
「你以為我真的喜歡你,少做夢了,跟你結婚不過是迫不得已……」
婚後,她更是對男人不屑於顧,連一句客套之言都懶得去說,指手畫腳。明明一個六七十歲老人都可勝任的保安工作,她竟然也能挑出刺兒來。
漸漸的,韓東在他身邊話越來越少,在家里,也慢慢沒有任何存在感。跟剛接觸的時候比起來,判若兩人。
上班,下班,回家,睡覺。
換位想想,她真不知道那段時間韓東到底是怎么忍耐下來的。
在臨安,兩人意外有了更深交集。也不完全怪他,可醒來之時,她拳打腳踢,男人也只是轉身躲開了而已……
再後來就是邱玉平,自己甚至一度跟對方要到去開房的境地。
也是這件事,讓她覺得韓東其實也是個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她一直所以為的那般。窩囊,沒有性格和脾氣。
他不欠自己啊,憑什么要在自己面前低了幾等。
她為何總拿別人的忍讓當做理所應當!
甚至於,她忽略了。
她的事情,其實只要告訴韓東,他總是悄無聲息的去辦,沒有任何推諉,也從來都辦的妥當,哪怕,嘴上從不情願……而她,從來沒為韓東做過什么,只一次又一次的去妄為……
韓東轉身拍了拍她,並無太多復雜想法。
蹲下身體看著已經尿了褲子的男人:「你剛才說的明哥是誰?」
那人被韓東嚇破了膽子,不假思索:「霍東明,金河機械廠的經理。」
「霍東明?你認識嗎?」
韓東轉頭。
夏夢雙眼茫然,不用回答,韓東也讀出了不認識三個字。
「我認識,西區那邊的人,靠著騙貸起家的一個暴發戶。」
有人突然代為回應,是一個穿著襯衫,頭發油光明亮,頗為俊俏的年輕男性。
夏夢遲疑看著他:「周豪坤?」
「小夢姐,好久沒見。」
韓東久聞其名,未見過其人,眼神微微示意,算是打過招呼。
周豪坤笑眯眯的:「我以前還妒忌誰把小夢姐你給娶了,現在看來,小夢姐沒嫁錯人!」
夏夢此刻開不起玩笑,勉強問:「我連聽也沒聽說過那個叫霍東明的,他為何找人這么對我。」
周豪坤信口道:「他那種人兩面三刀,拿錢辦事。小夢姐得罪的肯定另有其人唄,不過是他找到了霍東明而已。」
「哥,等會警察來了,需要我作證的話別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