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人,尤其是執行特殊任務的軍人。
身份,行跡,全是機密中的機密。
即便是韓東已經退伍,在他心里,也永遠屬於十六處。
如今,竟然有人如此公然詆毀。更嚴重的,某些區域內,能認出韓東的人並不少。
要是被有心人留意,不管是韓東個人出現意外,還是被人盯上,都會是一件天大的事情。
並不是開玩笑。
只有傅立康清楚,韓東對上京軍區了解到什么程度,對一些不宜外傳的東西又了解了多少。
例如,安保破綻。再如,十六處核心的東西。
即便韓東不可能跟人講一些不該講的。這種十足的假新聞,早些停止,是必要的。
他也不會允許有人敢堂而皇之的去侮辱一個,曾經近乎為國家付出過一切的人。
點了支煙,又咳嗽幾聲,傅立康利劍般的眼睛看向警務員。
花白的頭發,臉上隱有皺紋。
明明渾濁的眼睛,卻讓人從頭涼到腳。
「去,把廣電那幫人的聯系方式要來!另外,找人查一下那個叫董義和的,看看到底是個什么貨色……」
安排好,傅立康將手里的火機丟在了桌上。
想到韓東,不由苦笑搖頭。
這小子不論在哪,總難以安分。就如以前外派執行任務,每每出一些讓人預料不到的小意外。
麻煩惹過不少,卻也從來沒讓人失望過。
三年,白雅蘭足足盯了三年,國際刑警做夢都想抓到的跨國販毒組織的頭目。在韓東過去的四個月間,徹底瓦解。
維和,跟國際上最頂尖的幾個特種組織合作。結果前次一個國外的老交情,通話聊天中還提到了韓東,贊不絕口。
他維和人員不知道派出去過多少隊,也僅僅韓東帶隊的那一次。沒有任何優勢的國內軍人,鋒芒畢露……
紫荊花,韓東的一個冠軍,毫不誇張的說,不知道影響了多少軍人對於軍體格斗方面的信心。很長一段時間,訓練都瘋了一樣。
仔細琢磨,旁人看來並不起眼的一個小人物。其實對於國內軍人的形象,素質,起到了很積極的作用……
不然,他再有權利,也不可能把二十幾歲的年輕人給放到如此重要的位置上。
如果沒有意外,傅立康甚至准備在自己退下來之前,扶著他,一步一步接管整個十六處。哪怕資歷不夠,他也會想辦法周旋,解決。
可惜,就是這么一個前途無量之人。
在滿是惋惜跟不可思議的聲音中,退出了上京軍區。
只就算韓東已經不是軍人,他仍然是整個十六處最精銳的象征。詆毀他,就是詆毀整個十六處,也是在打他傅立康的臉。
更可笑的,他不知道一些人哪來的勇氣,去妄言斷論韓東的人品。
十分鍾不到,警務員額頭帶著汗漬,氣喘吁吁跑回了辦公室。一邊把記著電話的紙條平整放在桌上,一邊敬禮匯報:「傅老,查清楚了。對方是個導演,不知道什么原因跟東哥起了沖突……」
「導演,董義和,沒聽說過。品行如此,想來也不會是真正搞藝術的那些老人。沒必要再拍一些污染大眾的東西了吧。」
警務員跟了傅立康好幾年,聽其言而懂其意:「您放心,我這就去安排。」
傅立康微微頷首,等他走開,拿起了座機:「何艷昌局長對吧,我是上京軍區的傅立康。」
對面的何艷昌停頓了下,腦中靈光突的一閃,驟然笑呵呵的:「傅老,您怎么會給我打電話。」
傅立康不疾不徐:「找你幫點小忙。以後,任何新聞上,我不想再看到韓東這個名字。」
「韓,韓東是誰?哦,我這就去查,盡快給您答復……」
隔著電話,何艷昌也激靈打了個寒顫。
傅立康,混他們這個圈子的又怎么可能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能讓他親自打電話過來,這事估計是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