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夏夢抬頭間,窗外偏紅的陽光投射而入。
是一夜時間,已然溜走。
她遮不住倦容,和衣躺在了沙發上。
松一口氣是源於工作的順利完成,接下來的事可以交給網店那邊處理。累則累在她有點看不清以後的人生。
之前一直覺得錢權最重要,為此苦苦努力。好強,爭勝。
現在,憊懶的提不起任何勁來。
哪怕東勝局面看似在慢慢轉好,她也沒辦法高興。
事業未見得會贏,愛情先輸掉了。
她想不通,怎么會到這一步。
睡了應該不足二十分鍾,劇烈的敲門聲從外頭響起。
夏夢睜開眼睛,忍住要發火的沖動:「誰啊?」
「我!」
夏夢打了個激靈,睡意全無。
她母親龔秋玲,找到了這。
上前打開門,她不敢去看母親,低聲叫了一句。
龔秋玲既怒又心疼女兒:「吃飯了嗎?」
「還沒有,這兩天比較忙。」
龔秋玲把手里提著的早餐遞了過去:「先吃點東西再說。」
莫名其妙的委屈,夏夢轉過頭抹了抹眼睛。
龔秋玲嘆了口氣:「我都懷疑你跟韓東是不是五行相克,都怪你爸,當初我說不讓結婚,他非要堅持。瞧瞧你們結婚後,都過的什么日子。」
她很清楚女兒女婿之間的矛盾不會只是近期這場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導致的變故。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有些問題是早就存在的,爆發就缺一個引子。
「媽,我不想提他。」
「我也不想提,但能不提嗎?有事情不要解決啊?」
「明明跟我說,韓東那邊正准備離婚,你怎么打算。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夏夢脫口道:「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是不是要對別人好一點……」
「媽,別說了,你讓我一個人安靜會。」
龔秋玲欲言又止:「唉,找你聊你不肯聊。打韓東電話他連接也不接。難不成讓我看著你們倆就這么離婚……」
夏夢無言以對,沉默吃飯。
有些事情,她跟任何人都沒辦法說,包括自己的親生母親。
一旦出口,就真的再也沒有挽回的余地。
潛意識里,她避免著被家人知道韓東更多事情,就是出於這種考慮。
矛盾跟沖動固然會導致怨氣,但也會後悔。
她後悔那天跟韓東說如此多亂七八糟的誅心之言,那些本不必要出口的,不經大腦,一涌而出。
其實放下偏激,她甚至能嘗試理解韓東那晚的所作所為。只是,她以為韓東肯定會服軟,求饒……結果迎來了這種局面而已。
她下不來台階,也找不到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