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一個人,進退失矩,忐忑不定。
如今,她好不容易找回了一點自信,韓東卻要她撤資離開小銀河。
那她這么久的努力算什么?
她理解不了男人為何如此蠻不講理,一句話,就要讓她的一切變為泡影。
偏偏,她拒絕不了他。
很怕他以後真的會不理自己,那她再如何風光又有何用。
他不是這種人,一定是跟自己開玩笑。
沈冰雲抱著僥幸,被敲門聲打斷了思路。
來者是她的助理劉小峰。
這個助理並不一般,是陳彥豐親自安排給她的,好像是陳彥豐的一個遠房親戚。
所以沈冰雲對他也不像是對普通工作人員般隨意,加上他能力確實極強,她樂得輕松的把手頭一些雜事全交給他處理。
劉小峰今年二十六歲,挺年輕的,高高瘦瘦,面孔白凈。
也沒進門,就站在門口道:「沈總,等會有幾個陳叔的朋友要來這玩……」
沈冰雲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你看著招待就行,別忘了免單。」
「那我去了。」
劉小峰笑笑,幫著虛掩上了辦公室門。
辦公室重新靜下,沈冰雲心里不安也在慢慢升騰。
從小銀河開業,隔三茬五的就有陳彥豐的朋友來這里消費,收不收錢是一回事。關鍵是每一次,這些人都固定在ktv或者按摩中心那邊,很少叫服務,神神秘秘的……
而且,沒有身份登記,沈冰雲甚至叫不出他們的名字。不過這些人劉小峰都認識,也全是他在招待。
她覺得不對勁,又實在不敢過於深想。
今天韓東的這通電話,讓她顧慮增多了幾分。只是,她不可能因為這點小懷疑,去沖動撤資離開小銀河,結束自己報以最大希望的事業。
日進斗金,她在小銀河開業後真正體會到了什么叫做日進斗金。
揉著額頭,沈冰雲起身,起身去往三樓ktv,也就是陳彥豐那幾個朋友所在的包廂。
進入走廊,她第一眼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張慶的一個手下,綽號好像叫什么長毛。
正吊兒郎當靠在不遠處的牆壁上抽煙。
見到沈冰雲,長毛眼睛亮了幾分:「姐,您怎么有時間來這?」
不習慣這種吃人般的眼神,沈冰雲冷淡道:「陳叔的朋友是在7號房吧,我去打聲招呼。」
長毛看她徑直就要推門,忙先幾步攔在了面前:「姐,有點不方便。慶哥他們不定在做什么不堪入目的事兒,別臟了您的眼……」
「滾開!」
長毛不依不饒,低聲道歉的同事,半步不退。
略大的聲音,讓ktv門從里面打開了,張慶從中走了出來。
沈冰雲壓著火氣道:「慶哥,這什么意思?我的地方,我連進包廂的資格都沒有對么?」
張慶拉住了她胳膊到了一旁,笑著道:「別誤會,這幾人都是貴客,陳總刻意囑咐過好好招待。當然了,你要真想過去看看,我這就進去跟他們打聲招呼。」
沈冰雲看著他:「又不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還得打招呼?」
張慶臉色發沉:「冰雲,跟你說過,這些是陳總的朋友,不會這點面子都不給吧。你是不是忘了,這家小銀河到底姓什么。」
沈冰雲被他突然表現出來的冷厲駭的退了一步。
她不清楚張慶是什么人,清楚的是絕對不普通。
好像一年前銀河ktv里面發生過一起命案,真凶便是他。
是陳彥豐出了將近六百萬才把事情擺平下來。
這種人,平時說笑倒也罷了。一旦對峙,她從心底里氣勢上短了一截。
張慶見狀臉色隨即和緩:「冰雲,你是聰明人。不該堅持的別堅持,不該知道的也別知道,對你沒半點好處。看你也挺困的,去辦公室里睡會,回頭把你那個男朋友約來,我跟他喝頓酒。」
沈冰雲原淡下去的氣勢瞬間尖銳:「你們不是一路人,少跟他來往。」
「緊張什么,又不能吃了他。」
「總之,別打他任何主意。不然的話,像今天這種事,沒那么容易再次發生。」
張慶眼底不禁閃過幾分不耐,看著女人窈窕的背影,暗自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