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解釋太多,他在夏夢進入客廳後,應付幾句,先回了卧室。
三個女人一台戲,有些事夏夢自然會解釋清楚。他一個外人夾在其中,反而不那么合適。
又洗了個澡,韓東隨意點開電視,回撥新聞頻道。
不出所料,陳彥豐案占據了大幅的版面。不單單一些紙媒跟自媒體在報道,東陽權威的新聞媒體以及國內新聞都在跟蹤這樁歷年來最觸目驚心,涉及最廣的案件。
看了半響,韓東也沒看到自己所希望看到的。
張慶已經完全招供,陳彥豐這個人卻還石沉大海一般,不知蹤跡。
思慮了片刻,他不禁啞然。
自己再著急也是無用,似乎也只有相信警方跟鍾思影,可以盡快將陳彥豐抓捕歸案。
腳步聲跟門鎖轉動聲傳來,是夏夢開門走來。
韓東出離有些緊張,只打了聲招呼,便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么。
嚴格意義上來說,他跟夏夢還沒到真正夫妻那種隨心而至的相處方式。這么些天的分離,彼此之間那道即將愈合的裂痕,好像更明顯了點。
夏夢也像完全忽略了韓東,從櫃子里翻找了一套睡衣,拿著去了浴室。
房間里歸於沉寂,唯剩下浴室方向傳來的嘩嘩水聲。
外頭,風聲更加凜冽。越發襯的房內暗香浮動,溫暖如春。
韓東避免不了的心猿意馬,但也只能苦苦壓制著,躲進了被窩。
不知道過了多久,細碎的走路動靜跟風機鼓動的聲音慢慢變小,白如晝的燈光也啪的關掉。
沐浴乳夾雜著洗發乳的味道更加明顯,如毒葯般讓人嗅之上癮。是夏夢掀開被子躺在了床的外側。
彼此都沒說話,韓東連翻動身體的動作都變得格外小心。
除卻外頭風聲,卧室里好像陷入了靜止。
突兀的,夏夢輕微的聲音首先響了起來:「現在關於東勝洗錢的新聞發酵的比較厲害,我打點過媒體,無濟於事……某一個權威自媒體平台關於這個話題的瀏覽量已經有了四千多萬。下午接到的那個電話也是說這件事情……」
「嗯,我關注了。」
夏夢不動聲色:「我覺得,東勝這道坎,可能真的過不去。」又無端笑了笑:「過不去也好,咱們倆都不用這么辛苦,以後各自找個普通工作也不錯。」
「普通工作?」
韓東睜開了眼睛,她若甘心普通,早在成立東勝之前就不會再行努力。
「這兩天想過許多事兒。東勝就算倒了,除了銀行債務有些小麻煩,其它都是至親的錢,總能慢慢還掉。哪怕需要擔責,也是你這個法人的問題,跟我沒太大關系。」
韓東還是摸不清楚她真正心思,手鑽進了另外一個被窩,輕巧拿住了她柔夷。
溫軟,細膩,像是抓了一團溫水。
攥了攥道:「這么想就對了,等我明天上班,一切交給我就成。」
夏夢拍了下他手腕,不小心觸碰到了那道還沒愈合的傷疤。惱不起,親不近。無數言語到了嘴邊只剩下兩個字:「睡吧。」
韓東含糊:「哪睡得著。」
夏夢猶豫了片刻,主動掀開被子進了男人被窩:「現在呢,睡得著嘛。」
近在咫尺的軟膩呼吸,讓人心神俱顫。
韓東手僵硬攬住了女人腰肢,血液流通驟然加速。
夏夢像什么都感覺不到,眨了下眼睛:「我困了,別說話,也別亂動。」
「嗯,你睡……」
短短幾個字,韓東不知道是怎么說出來的。
待慢慢察覺到女人逐漸平穩的呼吸,後悔也是晚了。
今夜,注定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