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在眼前下劃,帶出一連串火星。
也是此時,韓東雙手瞬息卡住了楊文海的手臂落點,全力,將人整個撞出。
手臂被鎖。
楊文海猶自拼命掙扎,野獸一般,爆發出的力道讓韓東即將壓制不住。
他眼神暗了些,松手轉肘,沒有任何間隙將楊文海手腕重重砸落在地。
同時,一腳將匕首踢出,迅速起身。
警察這時候方才來了勁頭,一擁而上,把楊文海整個圍住。
嘶吼聲,喝罵聲……
一個是野獸,一群人也在用對待野獸般的方式對待楊文海。
韓東掌心血跡滴答下墜,入目是楊文海昂起來的頭部,和欲裂開的眼眸。
「小東!」
龔秋玲拿住了他手腕,急的直掉眼淚。
韓東沒見過她這么無助的時候,說了句沒事,緩緩蹲在了地上。
傷口遠遠不如心里的影響更大。
是的,脫險了。隨之而來的是無邊無際的沉重,他做的這是什么事。
「龔校長,這小兄弟身手不錯,誰啊!」
有聲音由遠而近,是一個笑容滿臉,一臉富態的中年男子。
韓東若有直覺般起身看著他,聽岳母稱呼他葉總,問道:「你是校董?那個學生的父親?」
葉榮祥完全不解對方為何會是這種質疑的方式來問。
根本不及回答,就慘叫了一聲。
肥碩的身體,被韓東一腳踹的接連在地上打滾!
龔秋玲看著完全陌生的女婿:「小,小東……」
韓東僵硬轉頭:「媽,您要還當我是女婿。這件事,就調查清楚,妥善解決掉。」
龔秋玲眼淚再度涌出:「你別說了,趕緊去醫院。我什么都答應你行了吧!」
……
韓東傷勢看似不重,手掌卻近乎見骨。
包扎縫合過程中,龔秋玲始終在旁邊看著。而警察,也等在醫院門口,不知道是因為韓東打葉榮祥的事要進行調查,還是因為楊文海。
「還疼不疼。」
龔秋玲眼眶還有點通紅,等包扎完成,忙著追問。
韓東知道自個失態過程中,對她說過很多不妥的話。
見她如此,沉默了片刻:「媽,對不起啊……」
「還說這些干嘛。你也是的,瞎湊什么熱鬧,本來就沒你事。」
「怪不得小夢總說你喜歡管閑事!你以後千萬記著,再碰到這些,有多遠躲多遠!」
韓東答應,見門口警察有些熟悉,隨口問:「有事?」
「韓先生,是這么著,關於楊文海的……」
「葉榮祥呢,沒報警?」
幾人目睹了韓東一個人制服楊文海的過程,尷尬笑笑:「葉總說不追究這個。」
「那替我謝謝他。」
話無好話,聊天都沒辦法進行。
其中一個拿著筆記的警察抬頭道:「您沒什么要補充的么?」
「沒有。對了,我傷沒事,輕微傷都掛不上,破了點皮。楊文海也不是故意要這樣,是我言辭不當,激怒的他。匕首可能是削水果用到,忘放在家里了,就拿來嚇唬嚇唬我……」
「韓先生,這種人固然可憐,您能保證他出來以後不繼續傷人嗎?」
「只要你們依法辦事,他為什么要傷人。他要公道,你們給了么!我相信,等調查結果出來,該罰的罰,該關的關,他不會再這樣。」
「另外,如果真是校園欺凌。楊一龍的死,就跟他們有直接的關系。」
警察啞口無言,半響:「我還有些問題想問您。」
「我沒時間,你們如果要抓,我就跟你們去警察局。不抓我,我要出院回家。」
「您傷勢不需要鑒定一下……」
韓東斬釘截鐵:「不需要,再說一遍,我沒被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