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中,床上的一對男女稍有些滑稽。
男人的整個身體,完全遮蓋住了女人。壯碩,肥碩,渾身肉顫動著,底下女人發出細若貓語的痛苦聲音。
關鍵時刻,敲門聲響了起來。
胖子一哆嗦,跟著氣急敗壞:「誰啊。」
「龍爺。我,阿亮。」
魏海龍壓住火氣,起身下床。
身體雖臃腫,動作又極利索。
床上赤條條的女人深呼吸,感覺整個世界都亮了。順手,拿床單遮住了傲人的曲線。
門口,站著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
臉盤方正,面相正直。身高自也不廋,只站在魏海龍面前,就顯得瘦弱了許多。
程元亮,bf巡邏隊的支隊長,也是里面的二把手。
權利談不上小的一個角色。此刻,小心翼翼,站姿筆直。
魏海龍斂了火氣,帶上門在走廊中低聲道:「你來干什么……」
「我那邊人被調走了幾個人,也被安插了幾個進來。我覺得,肯定跟近期蔣熊的動作有關系。」
魏海龍不以為意:「很正常,那個臭婊子一天不死,海城就別想跟以前一樣,處在三不管的夾縫中。」
程元亮訕笑:「想不到,塔多都因為她折在了海城。」
魏海龍點了支煙:「她身邊的那個年輕警察,查到來歷了么。」
「叫韓東,上京禁毒局那邊的人。我找同事打聽過,沒有關於他的任何線索……」
魏海龍臉上肉顫了下:「他不可能只是個普通的緝毒警,一個人,把塔多逼的上天無路。這手段,我還沒見過。」
「您是說……」
「來歷是迷,多半是軍方派來保護白雅蘭那婊子的。所以,最近不管底下多急,千萬給我把住嘍。否則,都得栽跟頭。這一次,對方來者不善,是玩真的。」
「可是,很多人都要急瘋了。等蔣熊那邊先拿到貨,咱們恐怕更被動。」
魏海龍笑,正常的笑容,卻極端猙獰:「那也得能拿到貨再說。還有,你現在要改變一下思維方式,咱們的對手不是蔣熊,是警察。」
「以我看,這么大的量,蔣熊多半要走你們那邊。趕上的話,幫他一把。」
程元亮更加恭謹:「龍爺厲害,蔣熊的人已經找過我。我今天來,主要就是問一下您的意思。」
「幫,不惜代價的幫。」
「不過切記,千萬不要引火燒身。」
程元亮答應著,暗感心驚。
魏海龍的意思好像絲毫也不擔心,蔣熊拿到貨之後會使他壓力更大,或者,他確信蔣熊拿不到貨。
想不通,也不想過多猜測。
魏海龍精明狡詐,之所以信任自己,無非是因為自己的嘴巴嚴實。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說的不說。
……
夜了。
白雅蘭凌晨兩點多鍾也還未回招待所休息。
尋常的幾天,因一個線人巧合發現的異常而開始不尋常。
她是最專業的緝毒警察,知道任何的一個反常點,都值得百般重視。因為,這很可能就是一條容易被忽略的重大線索。
這種心態驅使下,今晚注定無眠。
辦公室的玻璃因上次的狙擊事件,重新換上了厚達一指的鋼化玻璃,已經不用再時刻拉上窗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