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雖說魏海龍跟頌帕皆已經下了地獄,可她還是習慣一遍又一遍的梳理著細節,怕出任何紕漏。
砰砰砰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汪冬蘭喊了聲進,外頭來了幾個陌生的警察。她多看了一眼,省廳的人。
「汪局長,有件案子需要您協助調查一下。」
汪冬蘭不緊不慢,看了眼為首警察出示的證件:「什么案子?」
「殺死魏海龍的凶手,之前曾駕駛一輛lj78車牌的車輛,監控顯示,他跟您應該見過面……」
警察客客氣氣,言辭冷淡。
汪冬蘭點頭:「沒錯,我們見過。」
「嗯?」
「他跟蹤脅迫我幫魏海龍出境,這件事我已經跟海城市的常書記提前打過招呼。」
警察一時間被她堵的發愣:「他為什么要脅迫您?」
「我之前是海城市公安局長,跟魏海龍有過一些交集,算是泛泛之交。至於他為什么脅迫我,這不太清楚。我出於安全考慮,口頭上答應了他,隨即就把情況匯報給了常書記。」
「您方便跟我們走一趟么?」
汪冬蘭把桌面上文件推了推:「可以!」
……
韓東是在夏夢睡沉的時候,留了個紙條,才去的武警醫院。
病房內,白雅蘭轉眼看著他,半天才道:「怎么覺得你來我這一趟跟做賊差不多,你媳婦不讓來?」
韓東故作聽不到:「要不要喝點水?」
「倒一點。」
韓東拿過特制杯子,倒了點常溫器具里面的茶放在了她嘴邊。
白雅蘭喝了一口:「東子,我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還有怕老婆的潛質。當她面,連電話都不敢接我的。」
她還是耿耿於懷這個,韓東再繞話題,她也放不開。
「你糾結這事干嘛……」
白雅蘭抬起來了手臂,韓東沒好氣給摁在了床上:「她身體不舒服,我不暫時走不開么。」
「不舒服,怎么了?」
白雅蘭對夏夢抵觸早就沒了多少,對方能有耐心在醫院陪她這個病號如此之久,不想領情,也是不得不領。
韓東哪好具體解釋:「你發短信提汪冬蘭名字干嘛!」
「她被省廳的人帶走調查了,在魏海龍死前,就她跟凶手接觸過。」
韓東稍感詫異:「有證據嗎?」
白雅蘭搖頭:「這就是我讓你過來的原因。汪冬蘭搬出來了常書記,在案發前她跟常書記匯報過這件事……」
韓東匪夷所思,案子在他跟白雅蘭這是很明顯的,汪冬蘭勢必跟魏海龍案脫不了干系。
古怪之處在於,這賤人縝密到,連那些隱藏著的監控都考慮了進去。
白雅蘭問:「你覺得有沒有必要給省廳一點壓力?」
韓東思索著道:「她現在的表現,完全有恃無恐。這么多年,她跟魏海龍的關系,怕只有寥寥幾人清楚。我覺得就算是大費周章讓上京市那邊給省廳壓力,未必有用。」
「給你發語音短信那條線索呢?」
「新號碼發來的,查過,假身份證辦理的手機號。通過這個查,費時費力不說,肯定沒有任何效果。」
「你想放過她?」
韓東又拿茶杯遞到了白雅蘭嘴邊:「姐,不是我想放過她,是我根本無能為力。我已經決定離開海城了,老傅也配合上京調查組那邊給我定了一個工作失誤的罪名,現在,我跟海城這個身份沒半點關系。等你傷勢再穩定一點,我會回去。」
白雅蘭還想說點什么,忘的一干二凈。
她放棄了再談工作,落寞笑了笑:「走了也好,以後就好好跟她生活,好好對人家。說實話,她人不錯。」
韓東抓住了她垂下來的手腕:「姐,你也跟我回東陽吧。」
「我?走不了。老傅答應我,等傷愈,我就是海城市副市長……我會聽你的,慢慢來。」
韓東茶杯摔落在了地上:「你他媽有病吧!」
沒來由的怒火,讓他瞬間失態。
以白雅蘭的資歷,她如果有意仕途,完全可以回上京市。偏偏,還要留在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