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全貴咳了一聲:「你給我打住,叫我張哥就行。」
韓東笑著改口:「張哥。我真希望振威可以是一家普通的制衣廠,這樣一來,就做你們的軍裝,常年都閑不住。但振威不是,終究還是要從安保方面進行考慮。我知道有點吃力瞎賺吆喝,也得麻煩您跟東陽那些合作商打招呼……」
「那為什么就盯緊這塊了。」
「我想讓振威把銀行押運撿起來,部隊物資我們能運,銀行也沒理由不相信我們。再說,我也不想多麻煩張哥。你們安保器械這塊有固定的合作商,而且上次輿論導致的一點小誤會,再厚的臉皮,我也不敢再要求你們恢復跟東勝的那些合作……」
「所以琢磨來琢磨去,振威只適合這個。」
張全貴頭疼,這小子盡弄出來一些看似容易,其實一點不容易的事。想勸他打消念頭,礙於陳松平的吩咐,拒絕不了。
但讓他挨個打電話說讓合作商把運輸這塊交給振威,又得舍出去臉皮。關鍵,這么一來,人人都知道振威這家企業不簡單。省軍區物資部門,指定運輸由振威做,就算真的不賺錢,這之中可借勢的操作空間太大了。
張全貴思索了半響:「你該忙什么忙什么,給我一天考慮時間。明天下午,我答復你。」
……
離開省軍區,韓東基本不擔心張全貴會拒絕。
陳松平親自攢局,他就提了這么一個中規中矩的要求,若是再被拒絕才真是樂子。
回到車里,下意識的韓東拿出手機想撥一下夏夢的電話。快撥出去的時候,停住了動作。
談不上小心眼,他是受不了夏夢對待懷孕的態度,比她提出流產還讓人更難接受的態度。
心有靈犀般,夏夢隨後打了進來。
韓東等了三秒鍾,拿起了手機:「我跟省軍區這邊已經談過,明天你讓爸找個全面些的助理過來。我想讓他先擬出協議來,拿給人看……」
夏夢聽他說了一串工作,愣了下:「你是說,你大老遠跑去省軍區,就要了個物流的差事?老公,每個月能有三萬塊利潤么。」
韓東解釋:「振威什么局面你又不是不知道,別的也要能做才行。」
「那你完全可以要過來,做不了咱們在中拿差價也好啊!」
「你是純心要氣死我,三萬塊錢連押運那些人的工資都不夠發,說不定咱們還要往里面貼錢。你之前跟我說的可不是這樣。」
韓東把電話離耳朵遠了些:「吃槍葯了,說話這么沖。現在跟你扯不清楚,回去再跟你解釋。」
夏夢打這個電話畢竟是道歉來著,壓了壓情緒:「那個,你今天不打算回東陽了?」
「我回去和你吵架啊,電話里都要吃人,見了面不定怎么著。」
「誰愛跟你吵,我昨天喝酒你又不是不知道,難受的要命,你還絮絮叨叨,沒完沒了!!」
「難受怎么不告訴我?」
「哪敢跟你說,還不得追問我到底喝了多少。只知道亂發脾氣,一點不懂關心人。」
韓東越聽越不對勁,無語到了極點:「反正怎么說都是你有道理,掛了!」
「掛就掛,你有本事就呆在臨安,這輩子別回來!」
嘟嘟嘟的盲音響著,韓東又氣又樂。
這胡攪蠻纏的本事,跟龔秋玲比起來都青出於藍。明明她錯了,說著說著,就變成他錯了。
完全信誓旦旦的,一副「我錯了我承認,但都是你的原因導致的。我犯錯,你責任比我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