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快喝了一瓶白酒的韓東愈顯得周身不適。
許開陽執意把他送到車里,叮囑施雅道:「小雅,酒店我幫你們倆安排好了,臨安國際那邊……」
「嗯,許總再見。」
開車,後視鏡中看不到許開陽之時,施雅轉頭看向假寐的韓東:「睡了么?」
韓東自然沒睡,吐了口氣。若不是女人在,想將整身衣服脫掉。
近夏的氣溫,臨安又屬南方城市,白酒進腹,跟滾水差不多。
施雅見他滿臉汗漬,要去開空調。攔了一下:「不行,你等適應溫度之後,再慢慢調低。驟冷驟然,對身體不好。」
韓東索性將整個襯衫扣子都解了,有風卷入,那份燥熱才冷卻一些。
施雅似笑非笑:「東子,身材不錯啊!」
韓東顧忌不了她目光,車身搖晃的弧度,讓他身體內像有東西在翻滾。壓了壓手,等停車,迅速拉開車門跑到了路邊。
「你沒事吧……」
「沒事,我歇一會。你開車技術太爛了,一點不穩。」韓東站定,靠著一根燈桿轉過了身。
注意到了施雅目光在自己胸口上,他道聲歉,扣了中間兩顆扣子。
「要不你先回酒店,我等會叫個網約。」
施雅笑笑:「關總知道我把你一個人丟這,不殺了我才怪。再說,我二十歲的時候就拿了駕照,開車有你說的那么誇張……真夠打擊人的。」
「對了,那個叫吳廣全的看上去就是個混混,許總怎么會讓他一塊吃飯。」
韓東點了支煙:「別小看這些下三濫,某些場景下就是這些人最管用。再說,他是陳主任叫來的,吃飯把他單獨留下,不是許總風格。」
「你了解許總?」
「不了解。但這幾年形勢下,不管是官員還是商人。聰明些的,都不會在人前高高在上,與眾不同。要下能親民,中間能辦事兒,上頭能交代……話說被無數人盯著,官也不太好做了。」
「你感觸挺深吶。」
韓東樂道:「今天聽許總講了這么一件事,江銳有個親戚在底下交通部門幫人開車。前兩天找到江銳想單獨要點工程做,江銳直接讓交通局的人把他開除了!」
「為什么?」
「我哪知道為什么,江銳那個親戚挺木訥的,應該是底下有人知道他跟江銳的關系,在旁鼓動他找的江銳。這就是顧忌,一點風險都要掐死在搖籃內。」
施雅是學霸,可對於官場這些彎繞從沒深想過,乍聽特別新奇。
她咯咯直笑:「東子,如你說的官場這么難混,這么多人還擠破頭往里進呢。」
韓東丟掉了煙頭:「學習也很苦,你當時為什么這么努力。」
施雅怔了怔,一時竟被他這個問題繞了進去。
見他已經往前走,她本能摻住了男人胳膊,怕他摔倒:「等過兩天回東陽,有人組織同學會,要不要過去看看。」
韓東被她近在咫尺的接觸擾的有點亂,更刺動他的是,施雅身上那股上學時候就有的香味,竟隱約還存在著。
「不太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