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死活不讓我看,不就怕我知道你喜歡過多少女人……」
「再則,你不想讓別的男人關心我,你來關心不更好,我巴不得你時刻在我身邊。你肯來我公司上班,我做你下手,來不來啊。」
韓東笑了笑:「不用激我,在這上班,我一點興趣都沒有!至於日記,我沒寫過喜歡哪個女人,我也沒寫過什么軍事要點。我寫的是我回憶都不想回憶的過往。所以,揭人傷疤很有感覺!」
「這樣,我給你讀一段。」
「五月六號,多雲。我的兩個下屬,巡邏過程中,被雇佣軍襲擊,屍骨無存……」
「五月十一號,多雲。我回到上京,家屬問我屍體在哪,我拿出來了兩個骨灰罐……」
「就這些,想聽我繼續跟你說!」
「你說,你說我就聽。」
「我把日記拿給你,自己看。看了順便幫我收起來,不用告訴我在哪!」
夏夢眼眶泛紅,抓住韓東胳膊晃了晃,聲音越來越低:「我不看了,剛才是氣話。」
韓東開窗,吐了口氣:「你確實有必要了解自己丈夫是什么人。」
夏夢看他平靜,也安靜下來。
一路無話,韓東沒再去商場的念頭,回家把日記本取出來開鎖遞給了她。
夏夢之前拼命想看,真的近在眼前,又覺得有千鈞重量。
她猶豫著,小心拿在了手里。
回到樓下,韓東讓她把日記先放在了車上。而後牽著她:「咱們散會步,等晚一些叫明明跟羽佳一塊出來吃頓飯。」
夏夢乖巧挽住了她胳膊,陪著他在小區樓下的公園涼蔭處隨意走動。
微風徐徐,燥熱退散。
韓東忘了剛才在車上爭執過什么,或者說,他這會思維都屬於飄散狀態。
就走著,走一段就帶她坐下歇一歇。
日記,他從來沒給任何人看過。一次白雅蘭無意發現,想強行打開的時候,韓東跟她直接翻了臉。
但時間總是最好的葯。
慢慢的,隨著成長,那些最在意的,開始釋懷。
再鮮血淋漓而陰暗的過往,已經過去了。
岳母為人雖然討厭,有句話說的確實不錯,要往前看。
夏夢有心緩解稍沉的氣氛,主動道:「老公,我覺得羽佳跟明明倆人肯定聊得來。脾氣簡直一模一樣。」
韓東似是而非:「明明是煩惱來得快,去得快,很多事她看的最透徹,但看就看了,不多想,不爽就說,高興就笑。跟她在一塊,我幾乎沒有心情不好的時候。羽佳也差不多,野心濃一點,心里那條恩怨線更清晰一點。其它的,倆人真像姐妹。」
「不過,明明要跟她做朋友,吃虧吃定了。羽佳只喜歡占便宜,還特別記仇,小時候我罵她一句,她能整我半個月。」
「她整你?」
「人在屋檐下,惹不起就裝慫,小時候我在外喊她姐,當姑奶奶一樣伺候著,我們倆才相安無事。」
夏夢臉漲的通紅,想象著丈夫叫陳羽佳姐姐的畫面,那種反差感,憋得人肚子疼。
「老公,你能不能也叫我一聲姐姐,我聽一下。」
「有什么好處?」
「你叫我一聲,信用卡我自己還。」
「姐!」
夏夢實在忍不住,捂著肚子蹲在了地上:「你給我死一邊去,想笑死我。能不能有一點骨氣,你至少考慮一秒鍾。」
「你別嚇到我閨女,還笑。這一笑沒事,肚子里跟地震了一樣。」
「行了,行了。忍著,來,站起來。」
夏夢渾身重量吊在了他身上:「別說話了。」
「嗯,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