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新月隨手收拾著床邊有點凌亂的幾件衣服:「打電話不通,哪放心你……」
「這些衣服可以送去干洗么?」
韓東攔阻:「別瞎忙,服務員自己會進來收。」
關新月笑著道:「什么叫瞎忙,你好歹因為我受的傷,我舉手之勞幫你做點事應該的。別以為我不知道,昨天你想跑,他們人再多一半別想攔著你。」
韓東目視她毫無遮掩的笑容,挪開了眼睛。
女人很美,笑起來就是盛開的白芍。自然,溫柔,不乏明艷。
韓東跟她有過近距離相處,那些防備,想法,早就無形中褪去。
關新月為人功於心計,柔到極致的女性外殼下,藏著顆他看不透的心。忌憚便是由此而來。
不過這么久的相處,韓東只剩感激。
一個人可以騙一個人一天兩天,不可能長久騙下去。
她對他真的特別好,好到他有時候忘了吃飯,只要她在,恰如其分就會在他餓了的時候提出去吃東西。
今天也是,韓東盡管懶得吃飯,肚子特別誠實。
趁著她出去將衣服交給酒店服務生,韓東順手把桌面上打包的粥水端了過來。常溫白粥,市里面只有一家飯店賣這個,離這兒挺遠的。
他不知其味的拿勺子喝了一口,心里發堵。
關新月這會又從外頭走了進來:「你臉色挺難看的,我讓許總的家庭醫生過來一趟吧!」
「不用。」
「還不用?說話聲音都不對,肯定是感冒了,是不是昨天沒蓋被子……」
她打了個電話,然後拉了張椅子坐在床頭削蘋果。
「我本來早上就說來看看你,但你昨天睡太晚了,我怕打擾你休息。怎么樣,查沒查到是誰干的!」
「還在查,應該快了。畢竟抓了不止一個人。」
「你昨天說是張建設?」
「對,邱玉平不敢這么明目張膽的來,整個臨安我就剩張建設一個不入流的仇人。」
「為什么不是方連海?」
「他沒那么蠢。」
關新月輕聲責怪:「你聰明,怎沒算到別人要報復你。自大還是自信?」沒等到答復,她自顧補充:「雖然你確實不怕這些,但以後也要小心一點……」
「對了,你其它衣服在哪,我幫你去拿來穿上。等會家庭醫生過來,是個女大夫,別嚇到人家。」
「我穿著背心呢,有沒有那么可怕。」
關新月笑了笑,好奇:「我能不能看一下你的紋身?你一個當兵的,部隊怎么會允許你紋這些……」
韓東擋開了她伸過來的手臂:「非禮勿視懂不懂,我還想看看你罩杯真的假的呢,你讓不讓我看?」
關新月臉色瞬間漲紅:「你真壞透了……」
「憑什么你們女人看男人就理所應當,男人看女人就不是東西!」
「不跟你聊,衣服在哪?」
起身,准備去陽台附近看看,手腕突的被人牢牢抓住。
房間里沒別人,只有韓東。
本能驚呼,人不受控制被拉的往床上倒。入目,男人那張熟悉面孔越來越近,直至距離定格。
「你干嘛……」
她沒力氣的掙扎,也掙不動。聲音漸低,人亦痴罔!
第一次這么近距離觀察他,皮膚不算太好,還有點蒼白。但嘴唇真好看,棱角分明……那雙幽深不見底的眼睛,浩瀚到讓她輕而易舉的融入其中。
他是個猜不透的謎語,她一直這么認為。
慌亂,猶豫,悸動……
關新月閃爍著眼睛,在想他要干什么。沒時間想,因為男人太過於直接,迅速封住了她嘴唇。
她主動過,跟隨本心。可此刻被動著,就覺開著空調的房間里,像燃起了火,燒的人理智分毫不剩。